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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蓝赶紧走到门口,将一个沉甸甸的布袋拖了进来,她把门关好后,打开袋子看了看,里面装着几只山鸡和兔子,还有一些堆在一起的草药。
阿蓝激动的都要哭了:“肉!”她抬眼看向父亲。
父亲被她的神情弄笑了,伸手隔空虚点了一下她的额头,笑着点头:“嗯,小美人有肉吃了。”
阿蓝傻笑了一会儿:“肉肉肉!”
她笑眯眯的将袋子拖到了厨房里,在心里已经打算好了,天一亮就炖山鸡,母亲很喜欢喝鸡汤。
父亲将脱下来的斗笠和外衣丢到天井一角的木桶里,然后回到房间,换好衣服后,又将换下的衣服鞋袜以及袖箭短匕等等随身之物,全都丢进了木桶里。
一般他会把衣服泡上几天,这样可以消除血腥气,以及不属于小城的那种湿中带着腥的山林的气味。
父亲走出来,一边擦着头发,一边习惯性的往母亲的房间走,看到那把铜锁的时候,愣了一下,转头看阿蓝:“发生什么事了?”
阿蓝摇头:“能有什么事,让你吓的呗。”
她从门缝里扒拉出钥匙,给父亲开了门。
父亲沉默了一会儿,看着阿蓝,揉了揉她的头,默不作声的进去看媳妇了。
父亲杀狼了,还是杀了很厉害的狼。
阿蓝心想。
父亲只有杀了狼的时候,才会去看母亲,跟她说话。
父亲今晚很高兴。
虽然受了伤,脸色也不太好,但是那双眼睛很亮。
阿蓝自觉的走到父亲的房间,在一张矮榻上睡下了。
夜里,阿蓝半梦半醒间,感到有人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睁开眼,看到父亲正低头看着她,夜里看不清他的表情,但阿蓝却敏锐的感觉到,父亲的状态不太好。
阿蓝立刻起身,扶住父亲的左臂:“父亲,是母亲怎么了吗?”
父亲轻轻摇头,缓缓往床边走:“你母亲睡着很安稳,是我有点事。”
阿蓝把父亲扶到床上躺下,目光盯着父亲的右臂,低声问:“是……”
在父亲长期潜移默化的教导下,她也变得尤为谨慎,明明知道暴雨天气,半夜三更,门外窗外根本不可能有人在,但她还是小心的,没有说出那句是不是右臂受伤了?
父亲看着她,微微笑了笑,眼神里有些欣慰,他小声对阿蓝说道:“没事,好几天没睡了,累了。”
阿蓝立刻放下帐子:“那父亲快点休息。”
父亲点点头,一会儿,又问:“你没出过城吧?”
父亲不让她出城,那扇高大厚重的城门,对于父亲来说,是一道关卡,好像她如果出去了,就会立刻被野兽吃掉一样。
他每次离开家,都会跟看守城门的卫兵们强调一次,如果看到他的妻子女儿出城,一定要拦下来。
但是阿蓝无数次的站在后山上,目光越过大半个城镇往城门外眺望,
并没有看到什么潜伏的野兽或者奇形怪状的妖魔,相反,城外的景色很漂亮,远处那条宽广的妖川,阳光下波光粼粼,仿佛一条细长的玉带。
她甚至有一次,还看到有几个姑娘在城外的矮坡上刨野菜。
她这才知道,城外的野菜没有毒,也是可以吃的。
父亲后来跟她解释,他这么多年,杀掉的野兽太多了,野兽们能从人类的血液里,闻出相似的味道。
父亲一直都很担心,担心那些被他杀过的野兽部落会来寻仇,然后通过气味找上阿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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