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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依母亲看,这幅画,可值多少银两?”
杨氏仔细看了看,伸出一根手指:“我愿意花一百两买上一幅赝品来附庸风雅,可若是容儿名气很大,又或是有人与我争抢,我愿花双倍甚至更多。”
晚湖近来风景欲丽,迎春大片大片,鸳鸯依旧戏水,水面浮了姹紫嫣红的花瓣。
漪儿拿着团扇,扑走周围的蚊虫。
字画就悬在柳树上,面前还支起了一张木桌,摆放着杨肇的手迹。
杨肇长于草书,隶书,杨容姬时常见到有人来杨府求墨宝,可见杨肇的书法也是稍有名气。
杨容姬每日跟随父亲习字,多是杨肇手写,交由杨容姬摹拟,而后便拿出诗集,让杨容姬自行发挥,嘱咐她自成一格,摆脱他的影响,模仿易流于庸俗。
于是杨容姬便积攒了许多杨肇墨宝,买她临摹的赝品画作,送杨肇之真品字画。
母亲愿出一百两,杨容姬定价八十两。
女子出来做买卖,似乎不少见。亭子旁边有一个卖汤饼的,周边树下有许多卖花环的,并各色胭脂水粉,发簪花钿。
漪儿这一摊卖字画的便显得尤为引人注目,过往行人多是饶有兴致的瞥上几眼,或是驻足看上两眼,绝口不提花钱买走,有些人来询问一两句,杨容姬都一一解答,不见一丝不耐,时常会询问他人的意见,半响分文未入。反倒是周边的胭脂水粉卖了许多。
男子见女子卖字画,多是骨子里轻视,不信女子才华足以盖过男子,或是理所当然的认定女子无才。
文人相轻,男女尤甚。
漪儿虽说面皮不薄,可也是从小长在深闺大院,对吆喝买卖一窍不通,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杨容姬闲闲的坐在旁边,似乎一点都都不着急,实际上她也并不着急。
树下有人聚在一起聊天,嵇康之事如今余热尚在,他们谈起了后续。
“嵇康为人张狂,蔑视礼法,但却教导自己的子女要谨言慎行,恪守规矩……可见他也深知张狂的后果。”
“如若他逃过此劫,我打赌,他一定收敛锋芒,再不张狂如此。”
“何人不惧死?嵇康才华如此,怎甘心如此湮灭?”
“嵇康那一封《与山巨源绝交书》昔日轰动朝野,如今托孤山涛,可见友情之深……”
“我跟更欣赏阮籍,口不臧否人物……”
“阮籍猖狂,懂得借酒避祸,当那司马昭不知,只是寻不到借口罢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幸而我是个满身铜臭的商人,不懂得朝堂上的弯弯绕绕。”
“我一个穷夫子,即使有心想跟他们弯弯绕绕,也挤不进去呀……”
杨容姬听的入迷,漪儿忽然喊她。
回头,是一个儒雅的老夫子,布衣便服,笑意吟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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