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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最后一句，我猛地咽下了到嘴边的安慰和承诺，张口结舌，表情一定相当精彩，又把婆婆逗笑了——

“以前我们楼下那片夜来香还没被砍的时候，他特别闻不了那个味儿，说什么也不愿意在书房写作业，自己房间也要关窗拉窗帘，后来有一天傍晚，我下班回来，看到他站在阳台那儿，盯着楼下，笑得跟个傻子似的，我走近一看，你猜我看见了什么？”

我摇头。

“你和毛毛在那片夜来香里玩捉迷藏呢！”

先生回到家的时候，我在阳台浇花，婆婆给他开的门。

我扒在玻璃门上往外看，果然，他还站在鞋柜旁时，婆婆就把玉观音递给了他，说了什么没听清，只见他低着头，两条眉毛差不多拧在了一起。

接着婆婆就提高了声音：“怎么了？男戴观音女戴佛，人师父说了，只有你戴着，才能给欢欢招来福气，喏，欢欢都戴上了！”

婆婆指了指我，我连忙把玉佛从领子里掏出来摇了摇，摇完才反应过来有点傻，但是来不及了，眨眼的工夫，先生已经舒展了他的眉毛，接过玉观音，似笑非笑地朝我走过来。

他走到我的面前，把玉观音递给我，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上身微微前倾，示意我给他戴上。

他一直盯着我，我有点紧张，结头就怎么也打不上了，刚想叫他再低一点，他突然就往后伸直了腰，我两只手都搭在他脖子上，被他带着上前了一步。

我抬起头看他，他扬起手，“唰”一下把门帘拉上了一半，刚好能挡住我们两个人，另一只手揽住我的腰，低头亲下来。

我瞪他，他无视，下巴垫在我的肩上，呼吸落在我的耳边：“平安健康，长命百岁。”

我拍了拍他的背：“放心放心，都说好了小时候你给我推婴儿车，等你老了，我给你推轮椅嘛！”

他笑起来，肩膀一颤一颤的。

4

不上班的第三天，突发奇想逮着先生讲了一下午的鬼故事，全是深山老林、旧山村里流传出来的，反正他去农村的天数加起来也不到半年，听得还算认真。

最后我摸了把他冰凉的手：“你怕吗？”

他眉毛动了动。

“因为我在这里，所以不怕，对不对？”

先生点头。

“我现在要去洗澡了，你一个人在这里可以吗？”

先生：“嗯。”

我起身：“如果你害怕，你可以进来找我。在浴室门口等我。”

先生：“嗯。”

我走了一半：“我不会笑你的。”

先生：“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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