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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罗子骜后怕的低喃，林蔚然再一次忍不住笑了起来，她将目光落向不远处的海面上，看着只剩下一个黑点的双体游轮，突然觉得过往的一切竟离她那么遥远，而她的心也随着身体被托出海面后一点点松懈，所有的悲伤和痛苦仿佛都化为了云烟，只剩下有些感慨的释然。

一切都过去了吗？在大生大死、大彻大悟以后？又或者是因为身边有一个声音一直在聒噪个不停，喋喋不休地念叨着她的名字，那太阳般的光芒终于驱散了她前半生的黑暗，最终将她带向了光明。

罗子骜因为她的笑容有些发蒙，在他的记忆中，除了少年时期的第一次相遇，她似乎再也没对他笑得这么干净纯粹过。他认真看了看林蔚然的表情，她的眼神和脸色都很平静，但这种平静不像一个月前那么压抑，仿佛所有的阴霾都已经散尽，只剩下洗尽铅华的清润与淡然。

这有些像以前的林蔚然，又和以前的林蔚然不太一样。她过去骄傲又嚣张，浑身上下带着鲜明的棱角，虽然那炫目的光芒无比耀眼，却也容易将人灼伤。如今的她也能一眼就吸引住别人的目光，但她周身的气息已经变得平和又沉静，虽磨平了棱角，却保留了独特的风情。

罗子骜心里有些欣喜，却又觉得有些疼。她从嚣张的女神变成柔弱的附庸，又在沉沦的梦境中找到了方向。当她踏过那么多的悲伤与痛苦，最终沉淀成现在的模样，他又希望她永远还是以前的林蔚然，张扬明艳、纯粹耀眼。罗子骜突然伸手，一把将林蔚然拽到身后，背起她朝海港的出口走去。

“喂！”林蔚然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抬起头却被迎面的风沙吹了满脸，她顿时明白，他是要用自己的身体为她阻挡风沙，用他的体温来为她驱散寒冷。

罗子骜再一次开口骂道：“以后要是看谁不顺眼，我教你怎么教训他！比如这个叶朝晖，你完全可以利用我，找来媒体放出消息，就说你林大小姐在外面有情人，送他一顶大大的绿帽子，让他成为整个C城的笑柄。我不介意被你利用啊。”

林蔚然“噗”的一声笑了起来：“你神经病啊！”

罗子骜无语地哼了一声：“每次都骂我神经病……”

林蔚然微笑着侧过头，环紧他的脖子，靠近他的颈窝，静静地闭上了眼睛。一定是他的体温太烫人，所以她竟然觉得有些困了。

“蔚然？”低沉的声音缓缓地传来，林蔚然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嗯？”

“要结束了吗？”他感受到身体贴合的温度，心里软成了一泓清泉，微微侧头轻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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