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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玉在怀，他硬了很久才勉强入眠, 然后便是不间断的梦。

睡梦中一些场景快速闪现，他就像一个旁观者, 不远不近地看着, 既不能走近也听不到他们的声音, 仿似在看一部哑剧。

第一个场景是在西塘外祖母的老家, 古城安静地像一幅画，夏日午后知了在树端鸣叫, 太阳有些晃眼，粉红色的蔷薇花下，母亲穿着白色的棉布长裙, 弓着身子清扫昨夜雨后落下的花瓣。

他在一旁看着, 有些瞌睡，但又不愿意去睡午觉。

母亲抬头看他, 跟他说什么话，他站起来，走近母亲, 点点头。

场景一换，他坐在火车上, 一路看着倒退的风景，没什么兴致。他身上带了一个挎包，里面塞了什么东西, 他看了半天风景，最终从书包里面拿出一份文件类似的东西。

他看不清文件上写了什么字，但看他的表情，应该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事。他看了一会儿，把文件折好放进背包里，继续看窗外的风景。

又是一幕场景。应该是某个学校的礼堂，他坐在第一排，看舞台上的表演。

舞蹈表演完后，是领导讲话，他有些犯困，打起了瞌睡。忽然，有个穿白色校服裙的女生来到他身边叫醒他，他即刻醒了，跟那个女生上了舞台。

女生塞给他一个大信封，他茫然接住，跟着队列上了舞台。

他的视角渐渐拉近，和梦中许云棠的视角重合了。眼前的女孩与他相对而立，她穿着一身洗得发旧的校服裙，头发扎了一个马尾，她低着头，浓密的睫毛低垂着，好像在发抖。

他把手里的大信封递给对面的女孩子，低声和她说话。女孩像只受惊的小鹿，猛然抬头，眼中一片雾蒙蒙的——是安然？

他继续和她讲话，女孩子的神情总算有些缓和，冷淡地回应了他几句，脸上还有几分不可思议。

场景又一次换了，在许家别墅。

这个场景他太熟悉了，他梦中若干次回到这个场景。

夏夜一声惊雷，他从梦中惊醒，看着窗外瓢泼大雨，摸了摸满头大汗，然后跑到母亲房间，去找母亲。

梦中的许云棠刚刚醒，行动有些迟缓，他从母亲房间出来，又去了书房。他站在一旁看着，心急如焚大喊：“你快去弘远大楼！现在她应该还没跳下去！”

可是无论他怎么喊，那个少年也听不到，雷雨如注，他站在别墅的门口，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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