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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然倒了一杯酒推给她：“星星，你设想一下，如果你的千万粉丝大军看到你现在这种啃着鸭脖、喝红酒的画面，他们会不会觉得怀疑人生？然后纷纷感慨自己爱错了人？”

喻星延一愣，自然而然又想起周游在飞机上跟她说过的那番话。

刚睡醒的大脑还有些混沌，她近乎自言自语地呢喃：“你说，我的粉丝喜欢我是不是只因为我高冷？如果他们看到了我真实的样子，是不是从开始就不会喜欢我？”

姜然瞥她一眼，觉得她有点儿神经质，自顾自倒上一杯酒轻晃起来，没当回事：“你犯什么神经？突然问这些干吗，我刚就随口一说，跟你开玩笑呢，你听不出来啊。”

深夜永远是情绪最天然的发酵剂。喻星延突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颓败，她垂下眼轻声说：“会不会从一开始，我就做错了。”

姜然低着头去找她的眼睛：“我的星，你简直就是娱乐圈的一股清流好不好？唐秋白又怎么你了吗？”

喻星延摇摇头，好像这酒还没开始喝，她就已经醉了，声音空得找不到重量：“自我否定，自我怀疑，想推翻一切，用我自己的名字从头开始。”

姜然吓了一跳，刚站起身要走过去看她，喻星延忽然笑了，举着高脚杯过来跟她碰了碰：“我还是缺少一点儿勇气。”

第二天早上九点，喻星延独自开车去公司。

唐秋白的助理维尼说她在跟一位制片人聊事情，让喻星延先去休息室喝点儿东西。

喻星延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走到飘窗那里把鞋子脱掉，抱着膝盖蜷在角落里，用窗帘给自己隔绝开一个半封闭的空间。

鼻尖荡开咖啡豆醇厚清苦的香气，喻星延眯起眼，望向窗外逐渐明媚起来的长街，那些堵在心里的问题，过了这一夜仍旧没有找到任何出口。

休息室门口响起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有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喻星延一点点回神，端起咖啡送到嘴边抿了一口，菱格窗帘随着她的动作轻飘飘浮荡了几下，很快又归于平静。

她没想偷听别人讲悄悄话，她是真的累，浑身上下提不起一点儿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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