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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冷冷静静道：“你求之不得的东西，我宁可毁了，也决不给你。”

话音刚落，孟川柏的喉咙被掐住，他呼吸困难，倒退一步——这是顾椰吗？明明有着与她一样的脸、一样的微笑，可她眼底的光，令他觉得心底寒凉。

难道……不应该这样吗？

他要得到药方，要忘记顾椰，要一生一世投身于理性，献身于科学，这有什么错？

为什么她会有这样冰冷的眼神，为什么，她觉得他错了？

孟川柏踩到石头，摔在地上，抬头看着她，目光里透着无所适从，像一个孩子，茫然不知这个世界是怎样的。

顾椰与他擦身而过，深吸一口气，叫他：“孟川柏。”

他疑惑地抬头：“什么？”

“山高水长，从此之后，我们就是陌生人了。”

洛城，城市机场，候机大厅。

身影单薄的少女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波音737直冲云霄，她的目光落在很远的地方。

远方的空气一定是自由的吧？远方，一定能重新开始的，是吗？

紧了紧背包，她低头看着电子屏，距离登机时间还有十五分钟。寻常的候机厅比不得VIP贵宾室，周围一片嘈杂，有即将出发的旅行团，有第一次出远门的老年夫妇，也有带着孩子的年轻妈妈……一个个活得真实而热闹。

清越的背书声传来，男孩笑逐颜开，在一群人跟前背诗。

背什么呢？他摇头晃脑，在背：“朱弦断，明镜缺……白头吟，伤离别。”

少女一愣，看着他，脱口说道：“不对。”

霎时间，所有人都看了过来，小男孩歪着头问妈妈：“我背错了吗？”

年轻妈妈投来疑惑的目光，柔声问：“小姐，错了吗？”

少女回过神，随口找了个借口，转身换了位子。人群又恢复了喧闹，她背对着他们，静静地想，离别为什么要这样悲伤，喜笑颜开不对。

她转念一想，笑起来，也许不对的是她呢？也许，在所有人看来，她消失于世，他们才能快活呢？她垂下目光，听到孩子清脆的声音传来：“锦水汤汤，与君长诀。”

小男孩悠悠地鞠躬，享受满场掌声。少女失神一笑，提起背包，排队候机。在她经过男孩身边时，他叫住她：“姐姐！”

“嗯？”少女停下脚步。

“你去哪里呀？”孩子问。

“日本。”她答。

“为什么要去日本呢？”孩子满脸疑惑。

少女一愣，随即莞尔道：“因为要与洛城长诀。”

他不过四岁，熟背唐诗宋词，但未必真的知道诀别是何意思。一时间，男孩的脸蛋憋得有些红：“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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