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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的轻慢姿态终于有所收敛，不甘心地又道：“成大人果真名不虚传，那你一定能猜到我是谁了。”

“翰林院侍读学士，林愈肖。”

林愈肖的笑彻底消失，周真真不由得赞道：“‘探花笑，百花凋’！长安城的传言果然不虚，林大人就算收起笑，也是能让百花凋零的。”

“哼！”

“哼！”

成决和在记录的孟泛同时冷哼出声。

夜深深，城东的一座院落，南通房的窗被一阵风扫开，瑞雪被冻得醒来，夜前她多喝了碗水，此刻腹中有些不适。她披着衣裳，合上窗，轻脚走出去，没惊动同屋睡的丫鬟。

这夜比往常萧条，一进一出间迎面而来的风更刺骨了些，瑞雪打了个哆嗦，在廊下一转，就见有人从她的屋中走出，对方手中拿着的利刃在月夜里泛着嗜血的光。

她心下大骇，用手死死地捂住嘴，眼见着那人走出这院子，才急忙地跑回屋中。通铺上下已是血流成河，那些和她朝夕相处的姐妹在睡梦中全都丢了性命。

这无妄之灾，谁又能料到？

她浑身惊颤，连滚带爬地往后门跑，那里有个小角门，只要她爬出去就能活命。

一路摔了三次，树枝划破了脸她都顾不得，终是在暗色中到了角门处。风拂过，吹得角门上悬的那一盏雪白灯笼左右摇摆，那光是生的希望，可那白是死的前兆。

冰凉的刀刃悄无声息地横到她的脖子上，她吓得眼泪往下滚，哀声哭求着：“求求你放了我，我只是一个丫鬟，求你放过我，我愿做牛做马报答你，求求……”

“噗”的一声，脖颈儿上的血管被割开细细一条缝，瑞雪倒在地上，顷刻毙命，血只溅出少许。

那人收起剑，鹰眼如钩，冷冷地道：“偏生你是他家的丫鬟，就注定要和他家一起陪葬，如此，才圆满。”

“咚……咚！咚！”

墙外的梆子声一慢两快，夜已是三更。

有人方才入梦，有人却已登极乐，从此再无梦醒时分。

第六章

本官不凶你

周真真到大理寺时，衙门里的人去了大半，相熟的只有等在神探司里的霍迟。

“成大人叫我在此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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