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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恨我吗还？

两人着急忙慌地回了主宅，何丽莉见他们神色慌张地跑上楼，纳闷，“哎，你们——”

强行地撞开甜甜房间的门，甜甜不在房间里，浴室里有水声，还有吹风机的声音。

何跃扬和靳小凡对看一眼，靳小凡催他：“撞开去！”

何跃扬不再迟疑，大力地朝浴室的门撞过去。

浴室的玻璃门被撞开，门板撞到墙上发出巨大的声响，门板玻璃应声落下，一地碎渣。

何甜甜跪在浴缸边上，上半身趴在浴缸边沿，吹风机就在边上开着，发出嗡嗡的声响，离那满浴缸的水只有不到十公分的距离。

听到撞门的巨大声音，何甜甜也没多大反应，就那么跪趴在那，一动不动。

何跃扬大喊了一声“甜甜！”将她拉起来，抱了起来。

靳小凡去拔了吹风机的电源。

何跃扬将何甜甜抱了出来，放到床上。

蹲在床边，轻轻拍打她的脸，“甜甜？甜甜？”

瞳孔倒是有了聚焦，但表情依然木木的。

甜甜身上是半湿的，需要换衣服。

靳小凡道：“跃扬，你先出去，我给甜甜换身衣服。”

何跃扬便起身出去了。

靳小凡先拿毛巾给甜甜擦了擦，盖着点身子免得她着凉，然后进衣帽间给她找衣服来换。

甜甜的房间有个专属的衣帽间，那衣帽间比大人的还大还华丽，里面各种各样的衣服，都是进口大牌。靳小凡找了一套舒适些的家居服，出来给甜甜换衣。

何甜甜倒是没有抗拒，她很快就帮她把衣服换好了。

十岁的小女孩，身子已经开始微微发育，原本圆润娇俏的小公主，现在瘦了许多，身上骨瘦如柴，神情也是呆滞憔悴，看上去像是生了重病的孩子一样，让人看着心疼。

“甜甜。”她让她坐躺在床上，她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跟我说说话，好吗？”

没有丝毫反应。

靳小凡矮着身子有些费力，便蹲在了床边，讪讪笑了笑，“我倒是忘了，你从来都不喜欢我，怎么会跟我说话。”

何甜甜像个不会说话的布娃娃一样。

“我去让你叔叔和姑姑进来吧。”靳小凡站起身，往门外走。

“人死了以后，会去哪里？”床上的何甜甜突然开口。

靳小凡脚步顿住，转身回来，她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一个十岁的小女孩，被现实打击得脑子里整天想着生死的问题，靳小凡心里不是滋味。

何甜甜终于聚焦看向靳小凡，问道：“你说，奶奶对我那么好，是因为害死我爸妈所以心里愧疚吗？她怕不怕我知道真相以后恨她呢？我好想当面问问她。可是她死了，我没办法去问。”

这些话，从何甜甜嘴里说出来，用的是无比平淡的语气。怎么听怎么觉得心惊。

她真的太小，没办法承受这些，就算一个成年人都承受不了的。

何甜甜表情淡淡的，又道：“我不喜欢你，是因为奶奶不喜欢你，现在奶奶走了，我对你什么感觉都没有，你对我是陌生人。”

大概正因为是陌生人，所以才能把这些说出口。

靳小凡也这样猜测，便也没了出去叫何跃扬和何丽莉的想法。

外面的何跃扬和何丽莉也默契地没有进来打扰她们。

她本来想去坐到床边，但觉得这样好像表现得太过亲密了些怕她抗拒，便去搬了一把椅子到床边上，然后坐下。

何甜甜倒是默许了。

“我虽然不能完全知道你奶奶的想法，但我猜测，她并不是故意想要害你父母的。她对你肯定有愧疚的成分，但更多的肯定是对你的爱，她从你一岁开始就带你，你要什么她给你什么，她把你宠成让人羡慕的小公主。”

“人这一辈子总有做错事的时候，你奶奶做错了事，她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你不需要原谅她，你放开她就行了，知道吗？”

何甜甜眼里，是困顿和不解。

年纪太小，即使听懂了，也不太明白。

不知该如何去想开。

“甜甜，”靳小凡柔声道，“别着急，你肯定会想明白的。”

何甜甜点了点头，想到什么，又道：“我之前对你很不礼貌，你不生我气吗？你怎么还来看我？”

靳小凡笑了下，“我怎么说也算你曾经的婶婶，来看看你也应该。”

“你还会再做我婶婶吗？”

闻言，靳小凡一顿，尴尬地笑了下，“我跟你叔叔，中间隔了很多东西。”

“叔叔曾经生了很严重的病，是你给他治好的吗？”

“……算是吧。”

“我现在是不是也生病了？”

靳小凡拉住她的手，“甜甜，虽然我不知道人死后会去哪里，但我知道，那会很疼很痛苦，答应我，别去尝试，好吗？”

何甜甜看了她一会儿，点了点头。

……

那天之后，靳小凡时常会去何家做客。

叶尚卿建议她最好找个什么借口，而不是故意去给她治病的，省得何甜甜排斥她。

但最好的借口，不就是……何跃扬。

何总顺杆往上爬，时不时就来绫罗等她下班，接她去何家。

两人又一副在一起了的样子。

秦雨说她“无缝对接”，说得靳小凡差点翻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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