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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急了:“让你别跑就别跑了,快跟我去医院。”
然后我的心就“咯噔”一下,不是因为剧烈运动,不是因为供血不足,只是单纯地被抽走了一点点温度的感觉。
咯噔、咯噔、咯噔……
那种悲伤降临前超出于生命之外的感应和预兆。
再后来,我的十八岁生日是在一家不知名的旅馆度过的。窗外的陌生城市飘着迷蒙细雨,我趴在简陋的单人床上,将小蛋糕上的蜡烛吹灭,又默默许下了三个愿望。分别是:爸爸在天国健康幸福,国产大众轿车消失,把国产大众轿车压扁的福特大卡车也消失。
我刚在往事中打了个来回,医院就到了。
下车后絮南买了一个大果篮,接着又去花店买了一大束百合花,看她慌手慌脚的模样,显然没有过探望病人的经历。我们去前台询问了病人的房间号,护士看了下本子,指了指左边的路口:“住院部3楼26号病房。”
我们很快找到26号病房门口,推门的一瞬间,絮南却犹豫了。她敏感地缩回手,仿佛触到了刺般。
“怎么了?”我问道。
她不语。
“到底怎么了啊?进去啊!”我要推门,她急忙将我拉到了一旁的走廊转角处。
“我们……回去吧。”她说。
我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有没有搞错?从昨晚到现在十几个小时马不停蹄地赶回来,买了水果买了鲜花,现在都到门口了你却说要回去!你坑爹呢这是!”
“谁让你跟我来了,是你自己要来的!”她强词夺理。
“没错,我是想跟着你来,但你也默许了不是吗!你这样善变,简直太莫名其妙了!”我也生气了。
“对,我就是莫名其妙怎么了?那也轮不到你来管!”她也炸毛了。
这真是我有生以来听过最伤人的一句话,头一次试着勇敢一点有担当一点地去帮助、在乎一个人,却被对方无情地玩弄。换上任何人都会自嘲地大笑几声拍拍屁股走人吧,就当自己自作多情瞎了眼。
我叶景虹也决定这样做,可是转身的一瞬间我又犹豫了。因为我意识到,如果我就这样走了那么这将是多俗的一个结局啊。我平生最恨的就是不经尝试的恶俗结局,只要命运还没有用生死的距离来隔开我们,我们就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可能,这是我爸在世时教我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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