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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玲儿失魂落魄的样子,武妙夫人似乎明白了什么,人就是这样,当幸福来的太突然的时候,不同的人往往有不同的反应,并不一定都是欢欣雀跃,并不一定都会遵循她内心真实的声音,也可能会是怀疑,观望,冷漠,平静或不知所措。因为每个人都有过自己不同的成长经历和教育背景,对新生事物反应的敏感程度也不一样。
玲儿就是这样,从小失去母爱,父亲更是音讯全无,不知所踪。武虎就像她的亲哥哥一样,突如其来的幸福降临,突如其来这个世界多了一个爱自己的男人,却可能会少了一个爱自己的哥哥,那种拥有和失去,那种矛盾与纠结,外人是无法理解的。人的潜意识里都有想拥有更多爱的欲望,却没有人愿意失去丝毫。
当然,除了这些复杂的情感变化之外,玲儿心里也有一些不确定性,几辈人生活在社会底层,那种最初的挣扎到逐步妥协,再到习以为常,再到今天突然的幸福降临,她需要时间去沉淀,需要时间去梳理,需要时间去找寻自信。武虎的突然离开,正好给了她这样的时间和空间,等她有一天豁然开朗的时候,她也许突然一下子就什么也明白了。到那个时候,武虎也许又会回到她的身边,回到她的生活中,快乐生活。也许,一切将不再重来,一去而在不复返。现实往往就是这样,拥有的时候,总是觉得会是永远,自己可以肆意挥霍。可当失去降临的时候,才会明白,原来,即使你多么想要呵护,想要捍卫的东西,他要离开的时候,谁也无能为力。
玲儿怀着复杂的心情回去休息了,这个夜晚,她也许根本无法入眠,可这样的事情,也只有她自己才能真正的帮到自己。
武妙夫人看着玲儿回屋后,去到武虎临时休息的门房门口,好不容易敲开了武虎的门。
“夫人,您有何吩咐。”
武虎有点迷迷瞪瞪,却还是尽可能的表现出对武妙夫人的尊重。
“武虎,你明天一早和谦霖,公孙渊一起去书院。”
“夫人,是要送老爷,公孙先生去书院吗?”
“不,你要长期陪伴在老爷左右,伺候好老爷的生活起居,知道吗?”
“知道了,夫人。”
“嗯,你办事我还是很放心的。至于你和玲儿的事,我会记在心里,你放心。”
武虎那张粗犷的脸上,又一次挂上了绯红的颜色,让人感觉可笑又可爱。
“知道了,夫人。”
“嗯,你早点休息吧,不要忘了明早启程。”
“放心吧,夫人。”
武妙夫人跟武虎摆摆手,示意他快去休息,自己一个人又来到厨房,熬了一大锅小米绿豆稀饭,就是那种米少,豆少,汤多的稀饭。棕红色的汤液让人看着就有一种想喝的欲望,尤其是酒后,一碗清凉的汤汁一口喝下去,胜过燕窝鱼翅,令人神旷情怡,欲罢不能。
熬好以后,武妙用青瓷瓦罐盛了满满一罐,封好火,回到自己和谦霖的卧房。
一进门就听见谦霖在喃喃的说:
“娘子,给我拿点水来。”
武妙夫人走进一看,只见谦霖吧唧着嘴,明显是酒精作用的口干舌燥在作祟。武妙夫人把瓦罐放在八仙桌上,拿下扣在瓦罐上的瓷碗,倒了满满一碗稀饭,端到谦霖的跟前,轻轻拍了他两下。
“相公,喝水,起来喝水了。”
谦霖慢慢睁开眼睛,似醒非醒的看着武妙。
“娘子,你怎么还没休息。”
武妙看着像小孩子一样撒娇的谦霖,都有点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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