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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送你回去。”他喉头有些哽咽，声音也弱了。

车在倾城而下的雨中前行，轮胎溅开两道白色水花。雨刮有规律的摇摆，却无济于事。夜幕笼罩在纵横的雨痕中，雨水映射出的世界呈现扭曲的镜像。

正如所有的曾经，经过光阴的过滤，也歪曲了本来的面目，夸大了美好，虚饰了痛苦，保留了一些称作记忆的东西。

两人沉默地听着车轮冲开积水的声音，大约两个小时才到了伍月的住所。车稍有放缓的迹象，伍月一声不吭开了门，踩入深及脚踝的雨水中。

江辰也跟下来，目送伍月的身影被雨幕和黑夜吞噬，他站在雨中，任由雨落在脸上。

车灯前映出了陆然的人影，他浑身早已湿透，边走边不停地拨电话。这时，陆然也认出了站着的人，即刻冲上来：“伍月呢？我问你伍月呢？”他辗转找到江辰的公司，保安人员却说人早已离开，又不透露他的住处，他无从着手，只能在大雨中疯狂地搜寻。

面对质问，江辰只笑不答。

陆然的手机及时响了，他一看来电显示，不耐烦地接起来：“没有伍月消息不要打给我——什么？刚回去？”

陆然瞧了一眼江辰，挂断电话，掖着他的衣领质问：“她为什么哭？你对她做了什么？”

陆然理直气壮维护伍月的模样，触动了江辰骄傲的自尊，就是眼前这个人，让伍月心动了。他将一颗卡其色扣子举到陆然眼前：“她落在我公寓的，麻烦你带给她。”

他故意说得暧昧不明，激怒陆然。他不服，为什么陆然可以明目张胆的担心伍月，而他只能靠自欺欺人来解恨。

陆然盯着纽扣，挥拳打在江辰脸上，他并无闪躲。

这时，羽茜撑着伞站在不远处喊：“伍月昏倒了。”

“待会跟你算账！”陆然狠狠地推开他，转身飞奔上楼，只留下溅起来的水花。

羽茜目送陆然上楼后，朝江辰走过来：“听到伍月昏倒你竟然无动于衷，这么一试，看得出你对伍月的感情未必比得上陆然！”

稍纵即逝的慌乱被理智所平复，江辰反唇相讥：“如果伍月真的昏倒了，你应该先看照顾她，而不是出来喊人，再镇定地站在这里指责我……这么说，你也不关心伍月？”

羽茜怒了努嘴，答不上话。张闪亮跟了过来：“你走吧，不骗陆然，你以为今天自己可以轻易离开？”

就这么轻易离开吗？他宁愿伍月直截了当地指着他说“我恨你”，他宁愿倒在陆然的拳头下，他宁愿所有人质问他。

却从未打算这么轻易离开。

一切不应该是这样的形式收场，不应该如此平淡地走向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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