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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欣桐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跑回座位,拿杯子去打了杯热水放在他桌上,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韩劭,起来喝点水吧。”
韩劭闭着眼没动,大脑昏昏沉沉的,很不舒服。
他凝起眉头正要让她别吵,对方的呼吸一下子变得极近,额头突然被人用手摸了一下,他身子猛地僵住,霍然睁眼,跟对方四目相对,对方眼里的担忧一览无余,有片刻的时间,他不知该如何反应。
片刻之后,他突然大力挥开了对方的手,身子往后仰了仰,眉峰紧蹙着:“你干什么?”
反应有些大,阮欣桐明显愣了下,他张了张唇,想解释“别靠太近,会传染”,但阮欣桐却转身走了。
喉结缓缓滑动,他将那句话艰难地咽了下去,喉咙干涩到刺痛,很难过,难过到想哭。
阮欣桐出去了一趟,再回来的时候已经上课了,韩劭头疼得像要裂开,就连梁辉都看出了他的不对劲,问他是不是生病了,他摇了摇头,看见老师进来了,阮欣桐走上讲台,抬手指着他的方向,跟老师说了几句什么。
直到阮欣桐收拾好书包,走到跟前,韩劭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阮欣桐靠近他小声说:“你发烧了知道么,我帮你请假了,送你回家。”
声音很轻,很温柔,他不由自主地跟着站起了身。
韩劭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她自然架不动,梁辉自告奋勇,一起将人扶着出了校门。
阳光很明亮,仿佛包裹着一层透明的玻璃糖,看似很温暖,却都是假象,风刃贴着头皮削过来,冷酷又无情。
指望男生自己主动戴帽子围巾那几乎是不可能的,阮欣桐下意识抬头去看韩劭,韩劭的视线也正落在她身上,嘴唇有些干裂泛白,双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连衣角都失了几分生气,眼里有些别扭,有些脆弱,也有些想要贪恋别人的温暖和迁就,他自己不知道,却让阮欣桐看得心里一揪。
她把围巾解开,递给缩成一只鹌鹑似的梁辉,梁辉夸张地跳开,连连摆手:“我不冷我不冷,你自己戴着。”
“不是给你的,你帮韩劭戴上。”阮欣桐道,“他发烧呢。”
“……哦。”
几乎是同时,韩劭冷着脸拒绝:“不用。”
然而病人没有说话权,梁辉跟阮欣桐站在统一战线,三下五除二将围巾紧紧缠在他脖子上,韩劭心里恼火,这种被人当成弱势群体的感觉非常不好,他一把挥开两人的手,埋头大步向前,边粗暴地扯着围巾。
“韩劭,你别闹脾气了。”
“你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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