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
</br>
诛人诛心,谢清池寄人篱下,仕途又不甚稳妥,如今在东京孑然一身,的确没有多少能力跟她保证,说他护得住她安然无恙。
让一个男人承认自己无能,承认自己保护不了心爱的女人,无异于把他的自尊和骄傲都血淋淋剖开,再狠狠扔在地上。
他这样冰雪一样干净凛冽的人,被她把一颗心踩进黄土烂泥里作践,如何受得了。
虞夏这话说得,实在是重,铁了心戳他心窝子,半点余地也没给他们彼此留。
伤敌八百,自损一千,她向来是狠得下这个心的人。
望愈在远处听见这边桥上两人吵了起来,大气儿也不敢喘。头顶云彩散去,皮肤被晒得一片灼热痛觉,身上衣裳被汗腻着,教人心里烦闷压抑。
他在她面前站得笔直,却只觉无地自容,一双手抬起,却又缓缓放下,终究在身侧紧握成拳。
那样出挑的人,生着王孙掷箸的一身傲骨,她见过他一派清风朗月端坐马上,如今她却亲手造孽,看着他在她面前颤着羽睫低眉垂首。
竟如此脆弱无助。
虞夏觉得冷,在七月最烈的日头下四肢百骸都冷,一口血气涌上来,哽在嗓子眼儿里生疼。
她狠狠闭了闭眼,再说不出一个字,绕过怔愣的谢清池,扶着石桥的扶手,径自下了桥。
望愈连忙跑来搀扶,主仆二人进了风荷院,大门蓦地关上——
只留给他孤寂的突兀一声。
响得人心尖发颤。
望愈不知道谢清池究竟在外头站了多久,虞夏从回了风荷院便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谁叫也不应。
咳嗽声越来越甚,望愈与祈安心焦不已,终于熬到傍晚去虞夏房里送药的时候,却真切瞧着她榻上的枕头几乎湿了个透。
他们说她,生平过往,憾事颇多。
确实如此。
世事不遂人愿,她本是正室嫡出的小姐,却偏生母早亡,外祖一门式微,无兄无弟无人撑腰,只得靠自己察言观色在府里讨生活。
自幼博览群书,聪慧不输男儿,世故练达,人情通透,却偏偏是个只能一辈子困守内院的女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与深宅妇人无奈周旋。
种种过往历练出一颗玲珑心,却反受其所累,摊上这样弱的身子。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