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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起哄的大笑声从四面八方响了起来,黎生匆匆看了那帮寨匪一眼,心里十分复杂。
他与她在众人的视线中央,暧昧里有着丝丝甜似的,他差点就要答应千铃一道去了,却又蓦地,想起了那夜巴野压着她的那个吻。
那时,这群人也是这样起着哄,要他再亲她一口。
他心里那点被日头照出来的热渐渐转冷,突兀笑了一声,看着她只扔下一句,“三餐都食烤肉,涂炭生灵,口腹之欲如此重,果然粗鄙不堪。”
千铃半懂半不懂地看着他走回了屋里,一把关上了门。
不懂的是前面那一串,懂的是后一句——
反正他又是在嫌弃她粗鄙庸俗,一点儿也不高雅了。
她轻轻叹口气,明明是那么洒脱恣意的一个人,此刻低下的眉眼在晨光里看起来伤心又无措,看得虞夏的心软成了棉花,直暗骂黎生不是人。
好在千铃没有再在他楼下停留多久,掉转马头,一个人策马小跑出了寨子,再没叫他了。
黎生坐在书桌前头摊开了一本书,烦躁地翻了几页,却发现自己一个字儿也看不懂了。
外头还有其他人在吵吵嚷嚷的,他觉得心烦意乱,想不通这些马匪怎么成天都有使不完的力气似的,吵闹得要死。
从前在书院读书的时候,又或是在家里,人人都是行止轻柔,细声细气的,从来不曾有他们这种扯着嗓子,从寨子东喊到寨子西的人。
他认识的书生举子们,个个儿都仪态端方,宴席上的肉食甚少用,蔬菜就算吃得多些,也不过草草几筷子,随后便是觥筹交错,以饮酒吟诗为主。
寒山寨的人倒好,吃饭从来不用筷子,全须全尾的牛羊和猪鹿,去了皮毛架在火堆上一烤,你撕一块儿我撕一块儿,个个吮着手指大快朵颐,吃得那叫一个不拘小节,那叫一个香。
他看不上他们粗俗无礼,却倒也被千铃逼着喂过一筷子烤羊腿,喷香焦黄,外酥里嫩,咸淡适宜,好吃倒的确是好吃。
可那又怎么样,如此美味进了这群寨匪嘴里便跟牛嚼一般,根本不算是最好的归宿。
苏子能为东坡肉作赋,令此等美味流传千古,他们呢?吃过便吃过了,就着酒一冲下了肚,第二天完全没这回事儿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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