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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我分不清愧悔和爱,其实我分得门儿清。虽然说有愧悔的不一定是爱,可我爱……所以必然愧悔。”
弗离觉得有些无力得好笑,约莫是今夜喝了酒,有些话竟也想同他说个清楚,“人都不懂得珍惜眼前,从来都要缅怀已失去,肖想未得到。可黎生,偏偏有些东西,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曾经摆在你面前你都抓不住的,五百年后,又如何再重来呢?”
黎生看着她的侧脸,不敢眨眼,缓缓开口,“你是说,你不再爱我了……而且再也没可能,爱上我了,是么?”
她垂下眼,依旧没有看他,想想自己这些年的经历,一时只觉得疲惫不堪,“黎生,爱除了给我狼狈痛苦,还能带给我什么呢?我如今是沧澜的女君,我应该心怀沧澜,心怀天下,我有很多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不会拦着你做这些事的弗离……”
她终于转首看向他,十分坚定道,“可是情爱令人分心,令人失去理智。”
黎生哑口无言。
弗离看着他怔愣的样子,兀自笑了一下,“你应该知道,我身为执掌燃魂灯的女君,就因为对寒奚心有不同,让他利用我铸下大错。更让我觉得可恨的是,直到现在,我都不能彻彻底底揭发他做的这一切……我狠不下心。”
黎生也觉得这船舱里十分闷,闷得他心口发痛。
他强撑着开口,小心翼翼地问她,“你还爱着他么……?”
弗离看了他半晌,忽然笑了出来。
她摇了摇头,“不,黎生,我不爱他。或者说,我从没有爱过他。”
“我对寒奚,无关爱不爱的,其实我只是……只是很心疼记忆里那个柔弱无依的少年,也真的将他这么多年的艰难和努力看在眼里,所以我对他下不去狠手……就像那个时候,千铃对寒奚是一种习惯,是一种初出茅庐的依赖一样,可是她对你,是不一样的。”
黎生喉咙发干,“怎么……不一样?”
她看着他,眼神很平静,真的就像在讲别人的故事,别人的爱恨,“她爱你,会因你悲而加倍痛苦,因你喜而万分雀跃。大概……就像你刚才说的那样,她才是会愿意为了让你开心,而虔诚许愿,甚至付出一切的人。”
一袭红衣的女君依旧笑着,眼下那颗朱砂痣在这夜里美得动人心魄,她对他残忍地直白道,“不是我。”
黎生看着她,面前那张脸与柳千铃重合后又剥离,除了更美艳,容颜相差无多,可是那些柳千铃对他展露的娇憨、痴缠、痛惜、崇拜与伤神,在女君这张端庄优雅的脸上,一次也没出现过。
他不能相信,对着她缓缓摇头,“不是……不是的……”
他喃喃许久,半晌想到什么,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紧紧握着手中的酒杯,红着眼睛倾身问她,“那五百年前,你要怎么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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