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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回他,呆呆地站了半晌,眼神放空,许久,才哑着嗓子开口问蔡邵,“我如何能……快乐得起来?”
蔡邵沉默,黎生缓缓转头去看他,无力地笑了笑,又问了一遍,“千铃不在了,我如何快乐?”
蔡邵叹气,想了片刻,同他道,“我知道你心里难受……苦得很,都堆在一起,难以宣泄出来。不若这样罢,我有几个笔友,都不是桐城人,不可能认得你是谁……这些年机缘巧合下,我们一直在用书信联络,建了个叫“者也”的笔友会。你若愿意,给他们写封信,讲讲你的困扰,听听旁人是如何说的,兴许就能被开解呢?”
黎生想了许久,死马当活马医似的,终究点了点头。
仰头看了看湛蓝的天空,有几只飞鸟盘旋流连,他觉得他的人生就只剩下这一方天地,他不愿再走出去了,那便听听外头的人都在活些什么,外头的人都如何说,也好。
***
弗离再度睁眼,神识和肉身已经回到了沧澜。
她于那夜寒山寨兵荒马乱的血雨腥风中结束上一世,醒来的时候,犹有余悸。
坐在床上大口地喘着气,忽然便想起什么,连忙翻找自个儿的衣袖,可来来回回都翻遍了,她才认出来——
身上穿的,已经是沧澜女君端重的黑金冠服,不再是柳千铃的红色骑装了。
黎生亲笔写下的名字,她再寻不回来了。
她在空无一人的神宫中屈膝,忽然掩面恸哭。
哭和哭是不一样的。
寻常的哭,不过是情绪的宣泄,是情之所至的必然为之。
可她如今这个哭法儿,哭到五脏六肺都跟着紧缩,哭到明明白白地感知痛楚牵连她的心神命脉,哭到头痛欲裂,哭到声嘶力竭。
她知道,这场风月,这场情劫,终究是伤了她的元气。
想起黎生,她连呼吸都觉得痛。
若她真是凡人柳千铃,上一世过,黄泉路上饮一碗孟婆汤,来世什么都忘却,照样能从头开始,爱恨清零。
可她是弗离。
她会带着所有关于黎生的记忆,长长久久地活下去,活个千秋万代,活个百岁朝夕。
但黎生只是一介凡人,这一世终了,他就会死去,会投胎转世,忘记他们有过的曾经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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