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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起手机，她深吸了一口气。汽车进站了。

江小花拖着行李打上车，一路奔家而去。司机一路引她说话，她只不语，于是放开了胆在市区绕了一个圈，才真正往目的地开去。

江小花阖目养了会神，睁眼的时候发现计价器已经跳过25元。

出租车缓缓落停。

江小花扔了一张十元过去，开门就走。

司机喊她，“哎？是二十六哎，你看看计价器。”

江小花白眼，“师傅，刚刚那个红绿灯你应该左拐进淮海路，就不用到江东中路绕一圈了，再往前那个路口，应该进建国路，不用往四平路拐。还懂啦？”

司机瞅瞅江小花的脸，把话咽了下去。

江小花冷脸拎上行李箱，心里更是一阵恶寒，带了一肚子怨气往家走去。

敲门，无人应。

她心慌了一阵，生怕林敏之真得了什么病，别再晕家里了。忙掏出钥匙开门，家里空荡荡的，并没有人。

她打林敏之手机，很快接通，暗松一口气。

林敏之的语气却火急火燎的，“到家了？那你来你爸这边，我？我在呢，你快来。”

挂断电话，江小花更是疑心家里出了大事。要知道这二十年来，母亲是极少会跟父亲走动的，到底出了什么事呢？

再次飞奔出门打车，一路来到老房子。

斑驳的墙面，阴湿的水痕，大片枯萎的爬山虎死囚一样吊在墙上。老房子实在太老了些，江小花心中忽地一动，不知怎么，想到江小影。

这些年他住在这里，过得该很苦吧。

咬牙推门进去，林敏之果然在，父亲也在，两个人的脸都有点木讷讷的。

林敏之见了她好似见到救星，几步奔过来抓住她手，“你弟弟出事了。”

“啊？”江小花又惊又疑。

“跟人打架，被抓紧公安局了。”父亲咳嗽一下，补足了事情梗概。

江小花还没来得及悬起来的心咚一下掉下来，一路的担忧包括早前那个搅坏她心情的出租车司机，一起在她脑中晃来荡去，“妈，你就为这个把我喊回来？”

“这还不是大事啊？”林敏之瞪她。

“你搞错没啊？江小影跟人打架，你该找什么人找什么人，该怎么捞他就怎么捞。你打电话叫我从南京回来干么呢？我请一天假扣250，三天假750，搭上来回车票1000块钱没了。你有事叫我，这个事你也喊我回来，我离家这么多年，叫我回来顶什么用？”

“你讲什么屁话，你弟弟哎。”

“哦，我弟弟就能去打人？我们家是当什么大官还是发什么大财了，惯得他去打人？”

一向能言巧辩的林敏之哽住了，反复地道：“他是你弟弟，你怎么这么说他？”

父亲点起一支烟，深吸了几口，缓缓开口，“你中学谈的那个男孩子叫什么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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