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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生死
"为了我朝江山，一切全听国师的。只是国师可知此妖星是何人？"
皇上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林墨辰看着国师，眸中的深邃越发的浓郁起来。
国师见了，却温润一笑，犹如翩翩君子，目光越过他，落在了玄凝的身上。
恰逢此时，玄凝也抬起头，与他目光在空中相汇。
仅是一眼，便可以肯定，是敌非友。
国师突然颔首，对林墨辰拱手一礼，然后指着跪着的玄凝说，"王爷可曾为了此女子去过寻花楼？"
林墨辰并无任何迟疑的回答，"去过。"
国师微微一笑，继续问，"那王爷是否从大王爷手中带走过此女？"
"不曾。"
玄凝心中明白，那一晚，他去而复返是掩面而来，并未多加停留，所以那些证人几乎都是假的。
但国师这么问，肯定有他的道理。
没来由的，玄凝心里有些不踏实起来。
"也更不曾对大王爷痛下杀手？"
林墨辰再度道，"是。"
"好。"国师点点头，又镀步走到那些人证面前，问了同样的问题。
人证依旧咬定当夜就是林墨辰杀了林息辰，并且带走了玄凝。
"那你们可知当夜玄凝被带走时是何模样。"
此言一出，不仅是玄凝本人，就连林墨辰那波澜不惊的神色也随着动了一下。
人证的其中一人说，"玄凝就站在王爷身侧，与王爷一同离开。"
"你确定是站在他身侧，而不是其他模样，比如被抱着又或者做了些什么？"
他这问话是意有所指，玄凝本想言明，可看到林墨辰一眼望来，到嘴的话，就那么的止住在了耳边。
他那一眼很轻，却清楚明白的叫她闭嘴。
"是站着的，看着王爷杀了大王爷。"
"好。"国师再度说了一个好字，然后走到中央，面向皇上，"皇上，微臣心中已经有了个大概。"
"是何？国师快说来听听。"
"是。"国师抖了抖过分宽大的朝服袖子，推侧一边，言道，"五王爷否认杀了大王爷，而这些人却指认王爷杀人。众所周知，五王爷速来和大王爷没有交集，就算有些矛盾，却也是血浓于水的亲人，怎会痛下杀手，所以这些人的话--"
"皇上，国师，奴才所言字字属实，绝无半句谎言，那夜真的是五王爷杀了大王爷，奴才愿意用性命相抵，以示清白。"
其中一人打断国师的话，言之凿凿，更是头磕破流血，也要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国师看着他，说道，"你且不急，我并非说你们的话是假的。"
他说着又面向皇上，道，"皇上，双方言之都有礼，且五王爷信誉名声在外，做事不喜虚假之色，而这些人都是大王爷府中以及寻花楼之人，也不会随随便便指责一人，毕竟对象还是五王爷，而他们已经是失去主子的可怜人。所以这种人不会撒谎。"
"国师这话弄得朕有些糊涂，双方都是真，那么是谁杀了真的皇儿。"
国师闻言一笑，道，"皇上是忘了微臣之前说的妖星了？"
经他一提，皇上恍然大悟，"国师的意思是--"
他的目光落在了玄凝的身上，而他这么一看，整个朝中的大臣，目光几乎都落在她的身上。
一个弱小纤瘦的女子，此刻已经成了人人眼中的妖星。
"所以国师的意思是，我就是那妖星，控制了五王爷杀害了大王爷？"玄凝笑出了声，她虽然跪着，但背脊挺直，虽然看似落魄，可清冷的气质却散发的淋漓尽致，无人能及，那些看着她的大臣，仅是被她一眼扫过，就已瑟瑟发抖。"那么国师可否想过，我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自然是祸害我朝江山。"国师一抖袖袍，从容淡定，"本国师听闻，你独自一人去雪山求得圣药给五王爷解毒，雪山危险重重，可不是一个弱女子可以经历的。"
玄凝摇摇头，说，"国师莫不是弄错了。我并非玄凝，所以何来的为五王爷求药？"
"五王爷说你不是，那是因为你迷惑了五王爷，就如你迷惑他为了你杀害了大王爷一样。"
"哦？是吗？"玄凝忽然笑了，她本就长得漂亮，这么一笑，眉眼齐弯，如夜空的星星点缀，"国师是当朝国师，夜观天象占卜算命，这也并非是凡人可以做到。你说我迷惑五王爷，令他犯下大错，那么我是否也能迷惑一下国师大人，为保我性命？"
她说道最后一个字，忽然从地上站了起来。
她这么一动，大臣们各自后退了数步，就连上座的皇上都为之一急，叫来御林军守护。
可玄凝脚步不停，她认准目标，往国师走去。
"噗--"的一声，长剑入体。
玄凝脚步一滞，鲜红色的血液从她身体里流出来，落在地上，如散开的梅花，好看又妖艳。
"你迷惑本王，犯下大错，现如今又想做什么？"
林墨辰持剑，剑身没入玄凝的腹中。
在场的人谁也没有想到他会突然拔剑刺向玄凝，就好像是认定了国师的话，认为玄凝是祸国殃民的妖星。
她受了伤，还挺直背脊的站着，纤细的手指缓缓握住锋利的剑身，微微用力，将长剑拔出，然后对准了自己的心脏。
"我想做什么，王爷不是一直都很清楚吗？"
她想他杀了自己，想他能够彻底摆脱那毒素的纠缠，想他变得和正常人一样，不必再受痛苦。
所以，她必须要他杀了自己。
哪怕成为人人眼中的妖星，他也必须斩杀妖星，立威。
"胡言乱语，本王怎会知你心中所想。"
林墨辰用力回抽，将长剑从她掌心里抽出，顿时鲜红色的血从剑身上溅了出来，落在她那身红色的长裙上，如冬日梅花绽放。
他本可以就此杀了她，因为这些麻烦都是她惹出来的，但到了最后，他却迟疑了。
可就是这个迟疑，国师瞅准机会，大步上前，一掌拍向玄凝的胸口，将她振飞了出去。
因他出手快速，谁也没有防备，玄凝被打出去老远，摔在地上，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气息柔弱。
"妖孽，今日就要你速速献出原形受死！"
国师双手结印，嘴里喃喃自语，玄凝本是不畏惧，认定他就是个神棍。
怎知他真的身负灵力，金色的金刚结打落在她的身上，将她捆绑了起来。
那阵阵符咒所带来的疼痛，叫她身体里有种克制不住的暴怒与嗜杀。
"啊--"
她疼的大叫，感觉到身体各部分都在逐步的撕裂。可是全身上下却都使不出任何力气。
连同她这几日蓄养的灵力。
这个察觉，让玄凝心中大惊。
她恢复灵力后并未使用，这几日也一直都被关在房中没能出去，直到今日。
所以是谁暗中对她动了手脚，才导致她不可能惧怕的金刚结，此刻对她这么大的影响？
"啊，快看她的手脚。"
不知是谁大叫了一声，顿时周围的大臣们再度退让，纷纷离玄凝远了更多的距离。
"是动物的手，好像是狼，你看她还有尾巴！是、是狼妖--"
一声狼妖彻响大殿，也让疼痛难忍的玄凝脑袋一嗡，变得空白。
"狼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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