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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瞬间，是觉得不堪想象的，甚至于无法忍受。

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虚度着煎熬。

他伸出了手，无数次地，在他的想象里。

[2]

他们在校医院门口作别。孙超跟着李栗走，两人都不怎么说话，没走几步听到后面哒哒哒的脚步声，回过头，是沈蓉蓉。她跑得两颊绯红，眼睛水亮，雀跃地拂视面前人。这种目光李栗并不感到陌生，在他成长的过程中，他就是被那种目光宠着长大。

太多，也就不值得珍惜。

但这一次他多了点耐心。

也恰是这多余的耐心，给了沈蓉蓉并不恰当的暗示。她努力笑着，平凡生涩的脸庞也因为这笑变得生动异常，饱满的苹果脸健康活泼，双眸明亮，凭借着一股冲动才问出了口：“这一次，谢谢你了，如果方便的话，我们想请你吃顿饭，就当答谢。”

孙超心道：妹妹啊，送宋一去校医院的可是我，你谢他干吗？

李栗点点头，露齿一笑：“好啊。”

明明都已经是深冬了，他这一笑，却分明比骄阳还明亮，刺破了连日来的阴霾，给少女的心头带来一抹虚幻的光彩，让她有一种错觉，他的姿态如此之低，以至于到了她能唾手可得的位置。

她不由自主地喃喃：“你还认得我吗？”

她胆战心惊地等待着回音，而抬起头时，他已经走出了好几米，只有他身边的孙超回过头，看了她一眼。

司机送李栗回去，经过一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他喊了停，老张不以为意，熟练地将车靠边停下。他推门下车，进了便利店里，买了一袋全麦面包，十块两毛。一大瓶鲜牛奶，十块。一盒生菜，几根香肠，零零总总花了三十五元左右。

他拎着袋子回到车上，面包撑出了袋子以外，露出包装，惹来老张好几眼。

没有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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