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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冷静从容的一个人，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混账。

宋勇品尝着他脸上的痛楚，争锋相对地一笑：“如果我说，我跟一一没有血缘关系呢？”

李栗眉头一皱，看着他问：“你什么意思？”

“一一不是我的亲妹妹。”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

“她为什么会被罗家收养？为什么我妈临死前把她托付给罗家，因为他们才是她的亲生父母。十多年前，我妈给他们家做过保姆，罗家因为超生的缘故，把刚出生的女儿交给我妈抚养，那时候我妹妹也刚刚出生。几年后罗家来认养他们的女儿，我妈因为一己私欲，将自己的亲生女儿交给了罗家，留下了一一。”

说这些话的时候，宋勇的脑中有无数经年的画面浮现，通通都跟罗一有关。

她两三岁的时候就已经非常漂亮，眼睛大，瞳孔黑亮，皮肤雪白，天然卷的头发，就跟洋娃娃一样。他很喜欢把她头发绕在手指上，看它们蹦开一瞬间的模样，那时候妈妈总跟他说：“你别玩你罗妹妹的头发。”

罗家来人接她的时候，妈妈带着嘉嘉去了一趟理发店，却把他跟罗一反锁在卧室里，给了每人一粒糖，叫他们不要说话。罗一安安静静地坐在床沿上，吃光了自己那一粒，他把他的那一粒放到她手心。她看着他：“哥哥，我想出去玩儿。”

“一一乖，再等一会儿，妈妈就来开门了。”

他拉着她的手，耳朵贴着门板，听到外面有人说话。

“这就是我女儿？”是个女人在问。

“是啊。”妈妈嗫嗫地答。

女人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要不要去医院开个证明？”

“开什么啊，看看她这一头的鬈发，跟她奶奶一模一样。”

因为天气的缘故，糖有点化掉了，罗一认真地舔着大拇指。宋勇忽然痉挛似的将她紧紧抱住，吻在她肉呼呼的脸颊上。

年幼的他意识到，他将拥有这个妹妹，永远。

李栗色变，宋勇直视他双眼，问得挑衅：“你敢试一试吗？你敢试一试，她到底是不是真的爱你？”

李栗很晚才回到家里，习惯先在沙发里坐一会儿，看会儿球赛，再去做其他的事情。这一次他坐了很久，窗外的天色一点点暗下来，院子里的银杏树长到了二楼，叶子金黄，被秋天的风吹拂，发出哗啦啦的脆响。

他把手盖在眼睛上，累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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