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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扣弦被白路引着进了内屋,白路从古朴的红木抽屉里取了个雕花木盒,打开里面是只被丝绸包裹着的白玉镯子。
镯子通体晶莹剔透,就着斜撒进来的冬日阳光泛着翠色。
饶是徐扣弦这种门外汉,也看得出这是块顶好的玉石。
白路似是想去拉徐扣弦的手腕,但手伸到途中,又收了回来,思量了半响,白路才又一次讲话,她说的慢,话里载满了十几年岁月浮沉。
白路讲,“我很高兴能够见到你跟邵恩,我本来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在见到他了。”
“我知道我犯下的错无可弥补,但我希望你能收下这个镯子,这是岁家祖传的给媳妇儿的镯子。”
“这些年我跟岁深都很痛苦,当初的选择是我做的,你要恨恨我就够了,是我拉着岁深不让他认邵恩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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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起了风,扯动梅花枝干轻摆。
邵恩斜靠在四合院的木柱上抽烟,指尖是缭绕上升的烟雾。
他平静的去看院子里的一切,视线所及之处忽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男童,蹒跚学步,去够花盆里的草木,被奶奶跟在身后追着阻止;再大一点,坐在躺椅上听母亲一边扇扇子,一边讲童话故事;身高又抽长,背着鼓鼓囊囊的书包,放学回家说饿了;盛夏时候会跟姐姐岁今一起坐在院子里的石台上写作业;冬日里就在梅花旁边堆雪人,胡萝卜做鼻子,红豆做眼睛……
一家六口,其乐融融。
烟烧了长长的一截,烟灰一直没掸,就还盘踞在烟头上,终于重量超过烟杆的支撑程度了,落地摔的粉碎。
一地尘埃,都不过是幻象罢了。
最残忍莫过于可以拥有的一切,被全然剥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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