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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征的马车三面都由木板围着,只有正前方是一条长帘,严实地遮住了马车里的情况。长途行军的艰苦虽叫大部分人都困乏的很,但也总会有精神的人在。
比如:睡了几乎一整天加大半夜的顾念。
顾念被陆晔从木箱里捞出来后,便利索地将布鞋脱下,直接踩在了绵软的褥垫上。
她展开地图的一边,问道:“陆晔,你刚才说你这里有多少人?”
“两百人……小念,你问这问题都三遍了,回去得给你补补脑子了吧?”
“算了吧,我不爱吃脑花。”顾念一点不把陆晔的调侃放在心上,“我这不是怕出错嘛。”
这地图太大,顾念想要把它全部展开,手又伸不了那么长。陆晔只得帮她握住了另一角,两人便趁此并肩琢磨了起来。
陆晔瞧着她样子严肃得很,问道:“小念以为这仗该怎么打?”
顾念已经研究了许久这些泛黄的图纸,都有些眼乏了,直言道:“打不了,撤兵吧。”
陆晔:“……”
她转头一看,发觉陆晔竟然正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盯着自己不放,不服输道:“你这两百家仆莫非都是精兵?”
“当然不是。”陆晔低头笑道,“我只是有些惊讶。”
“惊讶什么?”
“朱盛跟你说的一模一样。”陆晔学着老军师的样子抚了一把无形的胡须,阴阳怪气道,“打不了,这仗打不了……”
“你学什么老人家呢!”顾念心觉好笑,不加力气地拧了下他的侧脸,“猪剩真那么说?”
“真的真的。”他笑着轻轻拍开少女的手,“你看,你这都跟朱盛一个水平了,离你爷爷那水平也不远了啊。”
顾念翻了个白眼出来,“你就贫吧。”
她忽然转念一笑,问道:“既然军师都以为这仗打不好,你们到底为什么被派去啊?”
陆晔脸一沉,轻声道:“我跟你讲了,你不要再跟秦墨之说这回事。”
“秦墨之?”顾念皱眉,“我干嘛要跟他讲?”
陆晔压低声音道:“沂安这事……是小太子强硬要批下来的。”
“小太子?小太子跟秦墨之有什么关系……疼疼疼!你打我干嘛!”
顾念捂住被少年弹红了的额头,有些幽怨地看了过来。
没想到陆晔竟然学着她之前的模样,眼神瞟向一侧,笑道:“隔墙有耳,不是你自己说的?”
虽然是在马车之上,虽然外面风声呼啸。
……但万一这车夫是个顺风耳,倒是真会出些问题来。
顾念后知后觉地压低了声音,道:“你继续说,秦墨之和小太子怎么了?”
“前些日子他被派去给小太子教书,不知是用了什么伎俩,就立刻把那个难□□的小孩给哄得服服帖帖了。”陆晔沉思道,“这个小太子向来只读圣贤书,这回突然插手战事,我觉得必定和秦墨之有关系。”
“可这也没证据啊。”顾念不解,“要真是他做的,我倒想不清这原因了。”
若真有秦墨之在背后指使,他们办坏了事,那这人的处境可能也要受牵连。
顾念还是决定先不信这瞎传的闲言碎语。
她虽觉得秦墨之城府深,但在朝堂之上为官本就少不了心机,绝不意味着他就是个乱政的小人了。
况且从旁人口中去认识一个人,本就不可取。
她这话却叫陆晔听得有丝丝不愉快,“你替他说话?”
顾念说教道:“什么替他说话?陆晔你自己说说,你这些小道消息是不是也是从别人那里听过来的?”
看着陆晔果真点了头,她接着道:“那这些就都只是传言而已,与其去想什么秦墨之,不如先想想现在该怎么办。”
“你……”
陆晔语气有些迟疑,她还以为这人是又有什么不满意了,没想到少年接着道:“小念你,好像我娘啊……”
——好,像,我,娘,啊。
顾念脑袋里一空,只觉着自己已经气得五雷轰顶。
“陆,晔。”顾念这回丝毫不留情,把少年的耳朵一揪,“我顺便替你娘教训你怎么样?”
陆晔被她整得没脾气,“欸欸欸,小念你别……”
顾念心情大好,笑道:“来呀,叫声娘来听听。”
陆晔:“…………”
少年一把按住她那双不安分的手,笑道:“小念你现在得意,但这沂安马上到了,你就可得又回那箱子里了。”
“这么快?”顾念一下安分了下来。
她将帘子悄悄掀开,往马车外偷看了眼,四周的景致同书中记载的无二:黄沙漫天,寸草不生,迷雾遮天烟气如盖……
马车行驶了一阵子,又陆续经过了小规模的村庄,可这村庄里的屋子个个看上去都门窗紧闭,招牌半落,明明是住人的地方却毫无生气,似乎是已经荒废已久了
顾念心有不安,看着这一排排破房子问道:“这就是沂安?”
“马贼在,老百姓早就跑了。”陆晔淡淡道,“马贼的事总将他们那边应该也知道了。”
“沂安这儿若都是这样子的话,小太子叫你们来讨伐马贼倒也没错。”顾念皱眉道。
沂安这儿地处边境,从前就总是爆发小规模的战乱,一些受了重伤,或被团队落下的散兵领着存活的马匹集聚在了一起,便成了马贼了。
从前当地活跃的山贼,似乎也在这些马贼出现后销声匿迹。当然,更可能的是他们也被归入了马贼之列,进一步壮大这些人的势力。
夺人钱财,害人性命,这沂安肯定是住不下人的……
陆晔颇为不屑,又道:“那小太子叫我们伐的可是山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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