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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念瞧见眼前这陌生的士兵时,下意识地向后缩去,却牵连了脚上的伤,疼得她不能再有动作。
见她面色苍白,老兵关切道:“闺女,你可没事吧?”
发觉老兵并没有去叫人来,顾念松了口气。
少女撑起身子,抬眼打量了这人一番,觉着他还算面善,便试探道:“我还好……老伯,你就装作没看见我吧,行吗?”
“那怎么行!”老兵语气坚决,“俺营里有个大夫,闺女你等着,我这就找人把他叫来诶。”
“别别别,大伯,千万别呀!”顾念心急起来,怕他真的把人都给叫过来了,连连摆手拒绝。
得亏她遇到一个不识军纪的农民军,万一遇到了懂行的,她可真就小命不保了!
“那你这伤……”
顾念求情道:“大伯,真不用了,我只是来找人的。”
“找人?你是来找谁的?”
“陆晔……”
老兵忽然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闺女,你等下啊,我给你去找他去。”
顾念眼看着手持细枪的老兵愈走愈远,悄悄松了口气,不敢发出大声响来。
被劫后,她足下便一直空空荡荡,脚下受伤的情况下还一路驭马回营……
看了看沾满血污,失了知觉的左腿,她来不及抱怨,只是猜想:陆晔看到自己这样受伤时,会不会觉着心疼。
半晌过后,昏死过去的飞鸷马终于勉强地醒了过来。
好马通人性,飞鸷似乎不愿把顾念一人留在这个营后的小地里,绕在她身边转了两圈,发出低沉的嘶声来。
顾念拍了拍马头一侧,低声道:“嘘嘘,要是把人给叫来了,你将军就来不了了……”
她嘴上这样说,心下却也担心。
那老伯看样子只是一个普通的农民步兵罢了,要想越级请见陆晔,恐怕是困难。
顾念紧张地捂住心口,正巧抚上了一块小小的凸起——是秦墨之的白玉凤凰。
她额上隐隐落下一丝汗来。
遇到陆晔的话,该不该说她在马贼营子里遇见过秦墨之这件事?
这念头才刚浮现,只一瞬,顾念便有了答案。
……不能说,绝对不能说。
她如果同陆晔讲了此事,就冲他这性子,必定会去上报朝堂。
可上报后,他们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扳倒秦墨之。
毕竟只有陆晔才是真正奔赴战场封爵授勋的人,而她顾念那点小的可怜的名气,还是依靠爷爷顾青城和自己的愚笨所攒下的……
秦墨之身份显赫,还同时受到圣上和小太子的喜爱,是这朝堂上最碰不得的硬石头。
而他们空有人证,却没有一点物证……
物证?
顾念细眉一弯,取出了胸前那块白玉坠。按秦墨之所说,只要把这块玉交给顾青城,他便会丢去性命。
她紧皱着眉,思索了片刻,还是沉沉叹了声气,放弃了这个想法。
秦墨之的势力不止他一人,若是因此牵连了她爷爷的性命,她可就笑不出来了。
顾念从前没有家人,好在她运气好,多活了一辈子,才有了这种给人疼爱的福气——那房子,那首饰,那些恭敬的仆人,哪一个不是她爷爷吩咐安排的?
少女默默将白玉坠收了回去,轻声叹息:果然还是算了……
飞鸷马忽地激动地一跃而起,朝着天空嘶鸣一声,朝着坡下奔去。
顾念闻声,惊然回首,一眼便瞧见了站在坡下的那个少年。
“陆晔!”
几日不见,她觉得陆晔的相貌竟是都有了些变化:他眼窝凹陷,沧桑得不像是个二十出头的少年,长发披散在肩侧,看似无心整理,却又流露着一种随性的放肆。
陆晔怔然地瞧着她,似乎是不肯相信这失而复得的惊喜。
顾念朝他无奈地笑了笑,“你干看着是做什么?我腿伤着,自己走不了。”
“真是小念?”
“嗯。”她笑着应了一声,觉着心里万般忧虑都烟消云散,“怎么?才几天就认不出我了?”
陆晔缓过神来,奔向了她的身边,而那被血污所染红的素足立刻便刺入了他的眼睑,叫他不自觉地皱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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