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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的平原之上,金戈铁马,兵刃相接,震彻入耳。
“你这死小孩真不去看看?我第一次上战场时,可是偷偷溜出本营去了前线,想着打完了,就由我去数人头,看看我的战术到底能杀多少人!”
朱盛说这话前,特意将念珠塞入了枕下,又把观音像翻了个面,不想让佛祖听到他的这番透着血腥味的狠话。
“我马上去。”
顾念找出那件黑色的披风,将自己从头到脚裹了个严实,只露出半张脸来。
她怎么甘愿在此干坐着等待?
她要去最前线亲眼见识着,战争究竟是怎样的场面。
朱盛瞧着她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兴奋模样,不屑一笑,用力丢去了一副令牌。
“要去就把这个带上!”
黑金色的令牌一头绑着一束红缨,在空中旋了一圈,才落入顾念的手中。
她定睛一看,惊呼道:“将军令!”
“拿着这个借匹马去。”朱盛落下一句话,便再不理睬她,接着拜观音去了。
顾念心下感动——朱盛虽然性格刻薄古怪,但却也不是个无情的人。
她躬身道了一句:“多谢朱大人!”
说完,顾念便掀起帘子,扯着披风朝马棚奔去。
营帘被拉开的一瞬间,也让营外寒冷的西风钻了空子,呼呼地就往营里吹来,将艰难积蓄下来的温暖吹散而尽。
枕头面上本就不平整,遭了这一吹,其上立着的观音像立刻直直倒了下去。见状,老军师忙将它又扶了起来,小心地吹了吹上面无形的细灰。
前后翻了翻观音像,朱盛看它未粘上尘灰,才展颜松眉,哀哀一叹。
“后来我到了战场,我认识的,不认识的士兵,都死了满地。我才发觉,一路数过的人头,都不知是敌是我……”
他双眼紧闭,一张老脸耷拉下去,嘴里咕哝着模糊不清的话语。
观音静静地听着,自然是不作声。
这一晚,夜巡的人员尤其密集,周围的营帐中也都静得可怕,丝毫没了昨日在篝火边打架的热闹样子。
顾念尽力绕开人多的大路,凭着朱盛给她的将军令顺利通过了夜巡的检查,才总算到了大营边上的简易马棚处。
有了将军令,一切阻碍都比料想中的要轻松得多——只要手握此令,军中还有何人敢拦她?
她摇醒了马夫,指向昏暗熏臭的马棚一角,“要那匹白马。”
“好,好嘞,大人您等等嘿。”
被半夜叫醒的马夫,一睁眼就看着那块黑金色的令牌在眼前晃悠,活活把他吓了个半死,赶紧起身办事去了。
他又有些狐疑地瞧了一眼这位身形瘦弱的陌生公子,“时候不早了,大人要这马……是要去做什么呢?将军有吩咐,今晚是不能出营的。”
军中鲜少有这样瘦弱的男子,还穿着古怪,只露出半张脸来,实在不能怪他多疑!
顾念刚想找借口解释,却又心思一转,压着嗓子道:“上头的事,莫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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