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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突然。
据阿金说,当时大家在实验室开始新一天的工作, 浦开济被叫出去, 紧接着他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跟随两名警察离开研发基地,连交待话的机都没有留给浦开济, 于是谁也不明所以。
目前温见得已遣派灵德的律师前往警察局询问情况。
但怎么放心全权交由温家处理?阿金第一时间通知徐羚。
徐羚用上自己能联系到的所有关系, 一个个打电话。
最后所有结果只一个:浦开济需要配合一起重大案件的调查, 其余信息暂时不便透露。
眨眼三天时间过去,浦开济如同人间蒸发, 徐羚和阿金的焦虑与日俱增。
商津站在廊下发呆,励如桑和赵也白由阿金送出来时和她道别,她迟钝地晃回神, 记起自己是因为不愿意再听他们讨论浦开济的事,所以借倒垃圾为由暂避来这外面。
徐羚是在前天出院的,若非商津和阿金的共同阻拦,浦开济被警察带走的当天就呆不住医院。
徐羚的助理也在这时送来晚餐, 商津恰好帮她的忙。
徐羚不知在给谁通电话。
商津拎着东西和助理一起进去厨房, 将食物全部从餐盒里取出来, 一一摆盘——这些家务事,也是这几天,她唯一能做的。
助理在和徐羚沟通完工作室的事情后离开。
阿金要去搀徐羚, 徐羚打落他的手, 自己慢慢走来餐桌落座。
三人开启沉默不语的晚餐时间。
其实头两天徐羚还能笑着安慰商津和阿金说浦开济肯定不会有什么事。
半晌,阿金问起浦开济的父母,因为他们每个月固定时间会和浦开济有视频通话。
徐羚说她刚刚接到的就是浦开济他爸爸的电话, 没有隐瞒,如实告知情况:“……你提的那位郎警官不是小浦的表哥吗?正好让小浦爸爸去联系联系。”
阿金立马拍脑门:“对啊!就应该找浦爸和浦妈!我怎么早没想到这茬!”
商津也是昨天晚上才知道,浦开济有个当刑警的表哥。阿金要向那位表哥求助,苦于没有那位表哥的联系方式。
徐羚见阿金一脸傻样,终于有了丝笑意。
翌日,温明楚和温见源叔侄俩一起登门拜访。
徐羚还在住院期间,两人便来过一次,当时徐羚不愿意见。今天徐羚允许温见源进她家门,因为温家确实有点用处,温见源真心诚意要帮忙。
商津依旧没旁听他们的交谈。原谅她只想坐享其成等最后的好消息。她帮不忙,如果还去参与整个过程,她只会被各种不确定冲击得更加害怕。
习惯性回避到廊下,不过今次她带了门捷列夫一起出来晒太阳。
温明楚拄着拐杖悄无声息站来她身侧。
商津知道是他,没动弹。
温明楚自顾自挑话:“羚姑还是这么讨厌我二叔,我二叔说她心眼小,可能会记仇一辈子。”
商津被勾起了好奇心:“什么仇?”
早在来平城的头一天晚上,碰到徐羚他们给浦开济和阿金办接风宴,她便发现徐羚格外不待见温见源。她后来琢磨过应该和徐望鹤的事故有关,可好像从未从徐羚身上感受到过对温家其他人的敌意。
“羚姑的哥哥,也就是我和大师哥的老师,和我二叔从小学到高中是同班同学,羚姑因此认识了我二叔,曾经处过对象,分手得很不愉快。准确来说,是我二叔认为两人不合适,先提了分手,让羚姑觉得没面子。”温明楚当趣事说完后,压低声和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这是我二叔和羚姑的秘密,我只告诉你,你记得保密。”
商津轻哂:“既然是你二叔我Jessica的秘密,你还能知道,说明你二叔是个大喇叭,守不住话。”
“并不是,”温明楚维护温见源,“我二叔是被我小时候逼着交换秘密才透露的,那之后他一直很愧疚,比以前还让着羚姑,任凭她冷嘲热讽。你只是第五个知道的人而已。”
商津的心思先停留在“被我小时候逼着交换秘密”,鉴于没兴趣了解他的小时候,所以跳到最后一句:“那就是你的人品有问题,泄露你二叔的秘密。”
温明楚笑言:“和你说没关系。我的秘密就是你的秘密,我二叔会体谅我的。”
“别自作多情。我没想知道你的秘密。”商津冷漠讲罢,又不禁有个新问题,“第五个?”
除去两个当事人,外加他和她,还有谁?
“嗯。”温明楚洞悉她的困惑,“还有一个是我老师。”
商津默然。听多了浦开济称呼徐望鹤“老师”,再听别人用同样的称呼,她很不习惯,得反应一下。
温明楚聊天的兴致俨然浓郁:“我老师回平城科学院工作后,是我二叔从中牵线搭桥和温家的项目合作,也是我二叔的推荐,我才有机会拜到我老师门下。”最后他强调,“当然,我不是关系户,我二叔再有面子也没办法硬塞一个草包给我老师。”
说着他径自笑。
商津非但没给捧场,反而泼冷水:“总夸你自己,会让人觉得你很不要脸。”
温明楚不以为意:“这在有能力的人身上不是不要脸,而是自信。”
“那你自信过头了。”商津弯身拎起脚边门捷列夫的笼子。
“大师哥送给你的吗?”温明楚猜测。
商津不予理会,转身往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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