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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热闹地过去, 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第二日几个人的重点依然是监视着闻人义和闻人飞鸿,但他们都没有什么动静。
陆湘昨天嚎到大半夜,现在就精神不济,眼下青黑一团, 有气无力地盯着闻人义。直到早膳之后不久, 闻人贤的院子里传来消息, 说是闻人贤已经醒了。
闻人飞鸿和闻人义连忙就跑了去, 陆湘也赶紧跟在后面,等他们艰难地一蹦一跳到了闻人贤的卧房,发现闻人贤已经陷入了半疯癫的状态。
他披头散发,不停地哭喊着“师妹”和“我的剑”这两个词,而闻人夫人则抹着眼泪在一旁照料他。闻人飞鸿也是满脸沉痛,用了很久的时间才将父亲给安抚好, 他暂时恢复了神智, 但依然是憔悴不堪,像是一阵风都能给他吹倒。
这样的画面看着实在是让人心情复杂。
给父亲喂了药, 看着他睡下之后, 闻人飞鸿才离开了父亲的院子,陆湘趁机跳到了他的鞋背上,寸步不离地盯着他。
闻人飞鸿什么都没有发觉,只是一直红着眼, 脸上全是愧怍, 闻人义跟在身后安慰, 走到了无人的角落, 闻人义便开口叫了一声:“少爷。”
闻人飞鸿充耳不闻,依然低着头气冲冲地往前走,闻人义无奈地抓住他的胳膊,又说:“少爷,你听小人说一句。”
闻人飞鸿猛地回头,盯着闻人义怒吼道:“说什么说!都是你!你出的馊主意要偷剑,你看看我父亲现在成了什么样子了!还有我母亲,那么伤心!”
闻人义恭敬地腰都要弯断了,忙说:“是小人不好,但小人也是为了少爷着想啊!若是不那么做的话,赌庄怕是……”
闻人飞鸿脸色巨变,慌忙拉住闻人义,道:“你小声点!”
闻人义四下看了看,低声说:“少爷,老爷现在至少是已经醒了过来,我们暂且可以放心……但那把剑……若是假的,赌庄肯定会找过来……”
“我都说了不可能是假的!”闻人飞鸿简直要疯了,瞪着血红的眼睛说,“如果是假的,父亲怎么会气成那样?父亲将那把剑拿出来展示,就是为了有人能解开那把剑的秘密,又怎么会拿出假的来?那个不知道哪里来的乡下孩子随随便便说一句狗屁不通的话,我们就要当真吗!”
乡下孩子内心不满:你们吵架为什么要顺道骂我!
闻人义深深皱眉,安静了很长的时间,又开口要说话的时候,闻人飞鸿已经暴躁地转身离开,刚走了没几步,就看到转角处走来的明子真。
闻人飞鸿尽量将脸色调整到正常状态,但还是嘴唇泛白。
“子真。”闻人飞鸿有些乏力地同明子真行了个平礼。
明子真也回了个礼,匆匆地说:“阿鸿,我听说伯父醒了。”
闻人飞鸿疲惫地回答:“是的,已经醒了,但吃了药又休息了,我母亲在守着。”
明子真道:“那我此时也不便去打扰……还有,有件事要同你说。紫林县那边传来消息,说是有尸鬼作祟。我几个师弟在那里,有些应付不来,我要先去一趟,等那边解决好,我再回来帮忙。”
躲着的陆湘暗想,这就是赌庄那边搞得事情吧,目的是将明子真给引开。不过他走了倒好,免得知道真相伤心。
闻人飞鸿此刻也真是巴不得明子真赶紧走,这一身正气的友人在,越发让他心虚,于是他连戏也做不好,急忙道:“应当去的,我这里没有什么事情,你不要为我担心。”
虽然是有些急切,但明子真只当这是友人这些日子太过忧虑,并未放在心上,又匆匆说了几句,很快便道别离开。
闻人飞鸿送了一程,之后终于是筋疲力尽地回到了自己的小院,他将院中所有的下人和弟子们都给打发走,默默地推开自己的房门。
而就在他推开门的那一刻,他的头顶落下了一个东西,直直砸向了他的脚背。
躲在乾坤袋里的几人又是惊出了一身冷汗,在现在和蚂蚁差不多大小的他们看来这分明就是一块巨石砸下来!几人连滚带爬地躲,总算是躲开了这落下来的巨石。
再定睛一看,这不是当时闻人义故意给陆湘看的威胁信号吗?这一次近距离地看,陆湘终于看清那是什么了。
一张小小的白色手帕,上面绣着血红的“欠债还钱”四个字,而裹在中间的方形巨石,就是一颗骰子。
那东西很小也很轻,但却刺眼得要命,闻人飞鸿僵硬地盯了很久都没有弯下腰去捡。
陆湘几人真是大气都不敢出,只能紧张地缩着脑袋等闻人飞鸿的反应。
过了很久之后,闻人飞鸿突然暴发出一阵诡异的笑声,然后一脚踩上了那张手帕和骰子,疯狂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你来了!”
这笑声透着崩溃和绝望,听得人心里非常不舒服。
“哈哈哈哈哈!你来吧!”闻人飞鸿继续大笑,用力踩碎了那枚骰子,但他还没能解气,跳起来不停地踩,同时诡异地大笑着说,“你来吧!我不怕你!你这个无耻的小人!是你骗我的去的赌庄,是你害我的!你要的东西我都给你了,你还不肯放过我!好啊,你来啊!我们一起去死吧哈哈哈哈哈!”
陆湘几个人在闻人飞鸿的脚背来晃晃悠,只能用力抓紧鞋面的纹路才没有被颠下来。陆湘简直崩溃,接着就听到星渊愤怒的声音夹渣在闻人飞鸿的狂笑之中,因为颠得太厉害声音都破碎了。
“我我我要要要吐了!”
在他旁边的薄阳炎脸色惨白地说:“你别往袋子里吐啊,你一口吐了里面多味儿啊!”
星渊刚要开口,接着就听到陆小鸡“呕”了一声,陆湘脸色一白,拎着陆小鸡就把他的脑袋往外一摁,陆小鸡“哇”地就吐了闻人飞鸿一鞋面。
与此同时,闻人飞鸿的跳脚也终于停了下来。
几人看着闻人飞鸿鞋面上一滩东西,脸色都不太好,陆湘愧疚地捂脸,道:“我们真的太过分了,人家那么惨了,还要吐人家脚上……”
星渊深吸一口气,道:“没事,很小一滩,他不会发现的。”
说完星渊就把哭哭啼啼的陆小鸡摁回去教育了。
陆湘和薄阳炎扒着乾坤袋的边缘,继续盯着闻人飞鸿,顺道默默地跳到了另一只干净的鞋面上。
闻人飞鸿笑到没了力气之后,又跌坐在地,捂着脸伤心地哭了起来。他像是已经痛苦到了极限,随时都可能昏过去。哭了好久之后,他终于放下了捂着脸的双手,与此同时,他看到了自己脚背上那一滩东西。
“天杀的!”闻人飞鸿声嘶力竭地狂吼,“我都这么惨了,谁他娘的还往我鞋上吐痰啊!”
吼完这句之后,闻人飞鸿终于是承受不住压力,两眼一抹黑就晕了过去。
陆湘几人:……
实在是非常愧疚呢……
“啊……不会出事吧?”陆湘晃晃忙忙跳到闻人义的手腕上,专注地给他把脉。
薄阳炎在一旁紧张兮兮地说:“怎么样?他怎么了?”
陆湘神情凝重,开口的同时,星渊和陆小菇也跟着开口,两个字同时从三个人的嘴里蹦出来。
“肾虚。”
“肾虚。”
“肾虚。”
薄阳炎:???
星渊“哼”了一声,缩回了乾坤袋。
“是真的肾虚啊!现在大家都不注重养生,成年男子很容易肾虚的。”陆湘不服气地嚷嚷了半天,然后接着说,“不过这次晕倒不是因为肾虚,而是气急攻心,他需要好好休息,不能躺在地上。我们不方便照料他,得想办法叫人。”
而后陆湘将威胁的手帕和被踩碎的骰子藏进了闻人飞鸿的衣襟,又蹦跶到了院门口,对着远处的几个下人模仿闻人飞鸿的声音喊了句“来人”。很快几名弟子和下人就涌进了房,发现昏迷的闻人飞鸿,又吵吵闹闹地张罗着叫管家和大夫。
一通忙碌之后,昏迷的闻人飞鸿终于是上了床歇息,大夫给他扎了一通银针,只留闻人义一人在床边守着。
等其他人都离开之后,闻人义便坐在了床边,小心地给闻人飞鸿盖了被子。
陆湘几人躲在了床脚偷偷地看着,觉得闻人义这时候对闻人飞鸿的关心不是装的。
但要他们家那把剑的决心也是真的。
照料了闻人飞鸿一会儿,闻人义还是趁着闻人飞鸿昏睡,在他的房里寻找线索。
只可惜找了很久,依然是没有什么收获。
闻人义又回到了床边,呆呆地看着闻人飞鸿。
聚灵山庄又平静了下来,接下来只有默默等着信上说的那个人到。
所以现在陆湘几人又没事干了。星渊招呼着大家打马吊,那四人很愉快地就搓了起来,再次把陆湘给晾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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