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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宫门口。
方攸背着包袱站在常识玉对面，“殿下，快回宫去吧，不用送了。”
常识玉看着眼前之人，一样的不舍，“嗯，有事给我写信，找人送进宫来。还有，记得按时给伤口涂药。”
“嗯。”方攸点点头，正转身要走，便看见常谡远远的过来了。
“你来做什么？”常识玉看见他，愠怒的道。
“玉儿，你先回去，我想和这位方姑娘说两句话。”常谡笑眼看着常识玉道。常识玉一脸不放心地盯着他。常谡道：“放心吧，她会安全回去的。”
常识玉握了握方攸的手，叮嘱了她一句什么便走了。
“方姑娘。”常识玉走后，常谡忽然向方攸走进一步，说道：“我今日是来道谢以及道歉的。”
“什么意思？如果是为昨日的事，殿下就不必了。”方攸冷冷地道。
常谡没想到她竟然敢对自己如此说话，他能拉下身份来已经是十分难得的事了，于是耐着性子道：“我是真心来向姑娘道歉的。”
“若是我昨日就死了，殿下是打算来我坟前道歉吗？”方攸十分不留情面地说道，其他事对她来说都可以原谅，但自己的生命绝不该由别人随口的一句话决定。
“你……”常谡一时气结，“不识好歹！”
“殿下还有其他事吗？没有的话我便走了。”方攸向常谡行礼后，转身欲走。
常谡一把拉住她，深吸一口气道：“你今日必须接受了我的道谢和道歉才能走，不然休想出这个宫门！”
方攸想甩开手，常谡却抓的更紧，他勾起嘴角道：“不信你试试。”
“放开我……”方攸实在是挣脱不开，只好妥协，咬着牙道：“好，我接受。”
常谡这才放开手，满意地看着方攸离开的背影。
终于又回到承令司了，方攸不知道以后的日子里还有什么在等着她。
“阿攸，终于回来了。”薛氏开门看到方攸眼眶红红的，“你的胳膊怎么了？”
方攸看来了一眼自己的胳膊，安慰薛氏道：“没什么，我以前也经常遇到这种事，姨娘不必担心。”
“怎么能不担心呢？你也不知道照顾好自己，真是个傻孩子。”薛氏一脸心疼道。
“阿攸姐姐，”站在薛氏身后的薛倓看到方攸胳膊上缠着的白布，也急忙上前问道：“你怎么受伤了？”
方攸对薛倓又是一阵解释，安慰他说没事。
“阿攸，”施念在二人身后轻声开口道：“你回来啦。”
方攸对她点点头，“住着可还习惯。”
“嗯……”施念显得有些别扭的回答道。
方攸回到房间，刚刚才将东西归置好，就看见薛氏在她门口似乎十分犹豫的样子。
“姨娘，怎么了？”方攸问道。
“那个，也没什么事。饭好了，你收拾好了快来。”薛氏说着便要走。
方攸看得出来她是有什么事要告诉自己，她急忙追了出去，拉住薛氏的手道：“姨娘，有什么事你就跟我说，我们之间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也没什么事……”薛氏眼神闪烁不定，挣脱开方攸的手就要走，“对了还有个菜没准备好，施姑娘不会厨房的事，我还得去看着。”
“是不是因为施念？”方攸在薛氏身后道。
“不是，不是，你别乱想。”薛氏急忙摆手，慌张的叹了口气，便去了厨房。
“阿攸姐姐，”薛倓在她身后道：“阿娘不好意思，还是我来说吧。”
“什么？”方攸一脸吃惊，“她为什么和你要那么多银子？”
“你走后的这些天，施姑娘经常拿钱出去买衣服买胭脂。”薛倓一脸的不满，“而且连衣服也不洗，总是阿娘帮她洗衣服，打扫房间。”
“你们怎么这么纵容她？”方攸道。
“我本是想委婉的说来着……”薛倓道，“可是阿娘说，她是你的同乡好友，让我忍着点，不要对人家姑娘那么见外，还说什么让我大度些。”
方攸之前就怕施念大小姐的习惯改不了，现在果然证明了她的担心不是多余的，“我知道了，这些天麻烦你和姨娘了，待会儿我会跟她聊一聊。”
薛倓摇摇头，“也不是麻烦，只是我们每个月的月例银子怕是经不起她这么挥霍。”
饭后，方攸叫了施念来她房里。
“怎么了，阿攸？”施念这会儿倒是改了口。
“你知道自己这是在哪里吗？”方攸丝毫不留情面的问道。
“怎么了，阿攸，你怎么突然这么凶？”施念眼看着便要哭出来。
方攸看着她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道：“这里不是施家，你已经不是那个锦衣玉食，饭来张口的大小姐了。”
她的话音未落，施念的眼泪已经落了下来，“三妹妹，我都知道……”
“别哭了……”方攸语气软了下来，“薛姨娘和阿倓虽然都是很好的人，但是你不能把人家当你的仆人使。”言毕，顿了顿，接着说道：“从明天开始，你要学会自己洗衣服，帮着薛姨娘做饭。还有，不许再乱花钱了。以前在施府吃穿用度都不用你花钱，每个月还有多余的月例银子使。但是现在我们四个人每天的花费都靠的是我和阿倓每月的那么几两银子。你若是还像以前那样，我就再把你送回坠月楼去。”
“别，别，我改……”施念看起来十分委屈，“只是，三妹妹你以后不要再对我这么凶了。”
方攸忽然忍不住笑了，她点点头，“嗯。”
“对了，”方攸叫住刚出门的施念，“你以前不是女红做的好吗？没事儿在家做做针线活，到时候我帮你卖了，钱都给你。”
“什么？”施念一脸仿佛被人侮辱了的表情，“三妹妹你竟然让我把自己绣的东西拿出去卖？”
方攸双手搭在她肩上，笑道：“要不要买胭脂水粉的钱你自己决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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