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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查清楚了,按照小姐所说的时辰,我暗中问过几个御前跟咱们讨过药方的太监,据他们所言,那段时间里,去了有嫌疑的,就是秀常在曾出入过养心殿。”
“她是何时去的?”
“年三十的晌午。”
那就对了,绣玥冷笑着将炕桌上的核桃抓起来狠狠摔在地上,明明二十九那晚她还侍了酒膳,皇上对她言笑晏晏,怎的三十下午在储秀宫就忽然转了态度,冰火两重天,果然,定是钮祜禄秀瑶说了什么!惹得皇上心里对她生了嫌隙!
宝燕说着来气,“小姐,我早就说过,这钮祜禄秀瑶不除,早晚就是个祸害,你还偏偏不让我动手。”
“现在最棘手的就是,咱们根本不知道当时她在寝殿究竟说了什么,否则也可想想应对之策。现在是完全不着边际。”
绣玥抬头瞧瞧生气发愁的宝燕,她别过头去,道了一句:“那倒无妨。”
“她说了什么根本不重要,皇上听进去了什么,才是关键。”
“那小姐,你已经猜到了皇上在意的是什么?”
她这样一问,绣玥倒不知该说什么。
她低下头,昨夜皇上对她说的话,现在回想起来,还觉得甚是不可思议。皇上他是天子,一国之君,最不该在意的,就是后宫里的情情爱爱。她都已经看穿了,不会强求他的身份会一生一世一双人,偏偏他却要在意,要质问她,让她苦于不知如何给他一个解释。
难道她就这样一心一意地侍奉着他,不好吗?
他那样高高在上,坐拥万里江山,她一个低微的区区贵人,他连她的心都要完全握在手中吗。
绣玥有点烦乱,她顾左右而言他,“总归这事不好办,先撂到一边罢。”
“倒是我回来的时候听延禧宫的人议论,说是皇后娘娘现在正在安排后宫家人进宫的事儿?”
“是呀。”
说起这个事儿,宝燕才有了笑意,“听说这私下还是皇上的意思,年前皇后娘娘就在张罗这事儿,这不刚刚储秀宫来通传,明天贵人们在京的家人女眷就可进宫,小姐,咱们要见到夫人啦!”
明天,那也就是初二?
绣玥想了想,招呼宝燕过来,将装着银如意的锦盒拿出来给她,“你去,悄悄的,将这东西溶了,换成银子,额娘明天进宫的时候,省得见咱们这里住的太寒酸。”
“还有,从柔杏、木槿那收回的首饰,再重新给她们打一套,还有你自己的,都再重新做一套。”
明日的时间是有些仓促,宝燕应了一声,接过锦盒便很快转身出门去了。
徒留绣玥一个人在罗汉床边坐着,她转过身,瞧瞧外面融化了一半的落雪,皇上跟皇后娘娘提的……
难不成是为了她。
“皇后娘娘,这茶还真不错,臣妾才喝了几天,”諴妃在罗汉床上坐着,饮了一口,“觉着身上都变暖和了,人亦年轻了不少。”
“娘娘也快尝尝。”
皇后点头,“确实是好东西,简嫔,你有心了。”
简嫔在下方坐着,嘿嘿笑道:“能入得皇后娘娘和諴妃娘娘的眼,也不枉姚胜他辛苦这一遭,才弄来这么点,臣妾一丁点没敢留,都献给皇后娘娘和諴妃娘娘了。”
諴妃瞧了瞧她,转头看看荣常在,“怎的不见你宫里那个秀常在呢?”
“别提她。”简嫔啐了一声,“一点小事都办不好,花了心思让她离间皇上和如贵人,瞧她把事情办成了什么样!臣妾让她在启祥宫后院跪着呢,不到夜里不准起来!”
“简嫔。”諴妃先沉了脸色,“这样腌臜的话,谁准你当着皇后的面说?”
“是,是是。”简嫔瞧着皇后的脸色,有意无意道:“臣妾这不也是心焦么,您瞧皇上,瞧皇上对待如贵人那叫一个偏心,那天山雪莲果本是一对儿,合该皇上皇后享用才是,瞧瞧,皇上把她惯得那个样子,哄她她眼皮都不抬一下,皇上还一味纵着她,还有!諴妃娘娘您才应该挨着皇上身边坐么,她都越过娘娘您头上去了!咱们还有必要再忍气吞声吗?”
听到这话,諴妃眼皮翻了一下,瞧瞧简嫔,这蠢材,终于也有挑拨离间说到点子上的时候了。
说得这几句话,她听了确实生气。只是生气归生气,諴妃依旧面上不显山露水,悠哉地抬手饮了一口茶。
反观皇后,倒似乎是听进去了。
简嫔在諴妃那挑拨,一向不得要领,她瞧着皇后沉默下去的脸色,便觉有戏,更加把劲地煽风点火,一味啰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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