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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辰修狼狈地趴在石台上, 干枯泛白的手指死命扣抓着石板, 几乎要将指甲抓烂。
他不甘心, 他更不想认命, 召唤鬼帝是他处心积虑几百年的执着,他为此不知杀了多少人鬼,更将自己折腾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想到此处,他的眼神渐渐变得坚定且狠戾,他不能等了, 也不用再等,虽然不能借助子时的阴气,但他还有别的底牌, 那就是他自己的生命甚至灵魂。
无声的法诀从阎辰修的唇间流出,黑红色的不详光芒从手心窜起,直注入身下的石板中, 只眨眼间那光芒便顺着石板上的纹路向四面八方流去。
几乎是同一时间, 冲天的黑红色光柱从六个深坑中腾起,没有天顶的阻隔,光柱直冲入苍穹,给漆黑压抑的深夜带上了几分不详的色调。
一些并未进入梦乡还在享受夜生活的人们发现了市区周边的诡异光柱,不明白是末日将至还是外星人来袭, 他们有的惊声尖叫起来, 有的则赶紧拿起电话联络朋友或家人。
正赶往郊区的贺天师和张天师心中满是焦急,他们比普通人更明白黑红色光柱的含义,那是献祭法阵启动的光芒。
“怎么回事?法阵怎么会突然启动?明明还不到子时啊, 不对,鬼王不是已经打败阎辰修了吗?”贺天师已经顾不上危险,边催促司机加速,边把头探出窗外。
“群里还没有消息!”张天师不住刷新信息,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然而也许是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执行任务的各组天师们都震惊得一时忘了汇报。
阵法启动的一瞬间,各处阵眼的尸坑接连“活”了起来,血池翻涌、尸体破裂,到处都有迸溅的暗沉血肉,散发着白光的麻木灵魂们从尸体里冲出,又被法阵拦着不能逃脱,刻入灵魂的痛苦令他们面孔扭曲成一团。
“啊啊啊啊!”同样开始痛苦尖叫的还有委托人许言,他抱着头疯狂滚动,“没错,是他,就是他!快让他停下,快啊!”跟上辈子相似的痛苦告诉他,他的仇人果然就是阎辰修。
小饕餮被许言的叫声唤回了神志,就在刚才的一瞬间,阎辰修的身体突然在他脚下化成了一滩血泥,他还在纳闷,自己也没用太大力气啊,却原来是阎辰修偷偷激活了阵法。
不是说要到子时吗?怎么还能提前激活?不过事已至此,想这些也没用,还是赶紧修复吧,他可是拍着胸脯保证过,绝对能阻止献祭阵法开启,结果还是被阎辰修钻了空子,又连累委托人受苦,这让他饕餮的信誉往哪搁?以后又怎么好意思向其他委托人做保证?
气呼呼的小饕餮半秒不多等,立刻抬起爪子狠狠向石台抓去,坚硬的石台瞬间被他抓得粉碎。
但献祭却没有停止,石台粉碎后,发着黑红色光芒的复杂纹路凌空出现在原本的石板位置。
“没用的,哈哈哈!”阎辰修见此嚣张大笑起来。
他的身体早已成了血泥,灵魂则脱体化鬼,整个鬼体正被紧紧贴附在黑红色纹路上,跟其他祭品一样贡献着能量。
在献祭法阵的作用下,他的鬼体皮肤寸寸崩裂,阴气凝聚而成的血液顺着身体流入法阵,附骨之痛如影随形,他却只觉得痛快,因为他的目的很快就要达成了。
“献祭法、法阵一旦开启就不、不可能停止,破坏石台也没用!”阎辰修艰难地说。
换句话说,刻画了阵纹的石台在阵法开启前只是媒介,在阵法开启后便完成了载体作用,这跟小饕餮的卡牌是一个原理,卡牌激活时卡纸也没用了。
可惜,作为原著中最大的幕后反派,反派行事准则早已深深刻进了阎辰修的骨子里,那就是:一个合格的反派必须话超多。
见小饕餮面露恼色,阎辰修顿时得瑟起来,巴拉巴拉道,“哈哈哈,只要阵纹回路保持完整,献祭法阵就会一直运转,哈哈哈,你们就……”
“如果不完整呢?”小饕餮灵机一动。
阎辰修;“……不可能,阵法一旦启动,阵纹回路便不再依托于物质,不可能被破坏,人类不行,鬼也不行!”
然而,回路难破却能被更改啊!
小饕餮不知想到了什么,急忙从衣兜里掏出一张卡牌,具现化后,长约一米的黑色圆木棍立刻出现在他的手中。
“那是什么?你、你又要干什么?!”阎辰修真是怕了,不详的预感在他心中升起,但他现在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小饕餮打横拿起木棍,对着他和他身下的阵纹回路碾压过来。
随着那木棍的滚动,阎辰修只觉得身体被压扁再压扁,视线中的一切开始扭曲变形,耳中再也没有了鬼魂们的惨叫,只剩下滋啦滋啦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接触不良一样。
什么东西接触不良?当然是他的献祭阵法啊。
在小饕餮的降维擀面杖下,阵纹回路一角被彻底压成了二维图案,只有长度、宽度却没有高度,能量因此无法继续顺畅流动。
要说法阵回路被破坏了吗?没有,阵纹仍然保持着绝对的完整,可不能流通能量的法阵又和壁画有什么区别。
霎时间,献祭阵法停止了对鬼魂能量的吸收,尸坑里或懵懂或有些意识的灵魂们重新安静下来,齐刷刷地看向二维阵纹和三维阵纹的连接处。
在那里,其他阵眼处传来的能量越堵越多,法阵像是接触不良的电器一样,不断发出滋滋啦啦的声音。
这还不算彻底结束,不一会儿,更有呛鼻的黑烟从接头处爆发开来,那烟雾浓黑且刺激,直呛得众鬼咳嗽个不停。
凌乱的众鬼:……什么垃圾阵法,搞半天原来就是个鬼界版的电热炉啊!还是接触不良容易失火那种的。
冲天的黑红色光柱来得也快、去得更快,自出现起不到十几秒后,光柱们就像卡壳的投影灯一样忽亮忽暗闪个不停,直到彻底熄火。
“怎、怎么回事?献祭结束了?不可能这么短啊。”贺天师的头还没来得及从车窗外收回来,连被风吹得变形的嘴都顾不上了,只用力揉着眼睛不敢相信看到的景象。
“不知道啊。”张天师的电话还处在等待接通的状态,同样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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