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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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0 章

“你去盈姨娘的院子?”那岂不是羊入虎口, 福婉摇了摇头:“她连在我这里都敢用手段,你若真去了她那, 纵是你没有中了那香料,必然也有旁的法子等着你。”

徐恒看着耷拉下小圆脸的福婉, 心里熨帖极了:“我若连她都处置不了, 还说什么护着你?你且等着就是。”

福婉听着这意思, 那该是不适合她见到的场面,她颇有些依依不舍:“那你小心着些, 若是觉得什么不对,立时从她院子里出来,可别被她占了便宜去。”

徐恒瞧着那只揪着他袖摆, 软绵绵的手儿, 含笑道:“放心,我不会让她碰着我一分一毫, 衣角都不会让她碰了去, 否则我怕你下次连衣角都不肯牵。”

福婉抿了抿嘴儿,小小声道:“碰了衣裳,我也是会牵的, 别被碰了旁处就好。”

徐恒被福婉的软糯戳到,甚至不想去盈姨娘那里了, 但这是个难得的机会,错过了,下回还不知道又是什么时候:“我速去速回,免得一会儿太晚了, 耽搁了你安置,错过时辰,你又不好睡。”

“嗯。”福婉没想到徐恒那么细致,连她的小习惯都观察入微,细声细气地,颇有些害羞:“那我等着你回来。”

徐恒觉着全身都有些酥,又看福婉长长的睫毛在烛光下扑闪着,分明就不懂得这句话还含着旁的意思,他宠溺地揉了揉福婉柔软的发顶,温声道了声好。

徐恒几乎是从正院将腿□□的,外头的雨还不曾停,他吩咐了谷雨几句,自己打头先往盈姨娘院子去了。

正房这边动静,自然瞒不过偏厢,没一会儿缀雨就领了馨宝儿绕抄手游廊过了来:“奴婢瞧着公子爷出了院子,心里放心不下。刚巧馨姑娘怕打雷,索性带着姑娘过来睡。”

缀雨没明着问,但这样的天气,这个时辰还能去了哪儿?

缀雨是怕福婉委屈了,但缀雨如今也明白,即便是福婉,也不能拦着徐恒去盈姨娘院子。

“夫君一会儿就回来,他过去有话同盈姨娘说,馨宝儿年纪小,正是要补眠的时候,可别亏了个子,安生睡吧,没事的。”福婉是肯信了徐恒的。

缀雨觉得福婉想得太美好了,忍不住低声劝:“这个时辰过去,还是这样的天气,也不好来回走动,想来公子爷也就不过来了,不如奴婢在这给少夫人和姑娘守夜。”

“他会回来的。”福婉像是和谁赌气似的:“你们回去睡,我等着夫君,他知道我什么时候安置,不会耽误了时辰的。”

缀雨还要再说,被松雨拽了:“正好我同你有话说,我陪你送馨姑娘回去。”

缀雨这才放开手,只到了偏厢,满脸不赞同:“这样的话,除了你我,还有谁能同少夫人说,难不成公子爷一晚上不回来,少夫人就空等一晚上?我这会儿将话同少夫人说开了,也省得少夫人心里难受。”

“你怎知公子爷就一定不回来?”松雨问。

缀雨砸了下软枕,心里头气得慌:“少夫人人在局里看不明白,你也看不明白?都这个时辰了,外头又这么大的雨,别说盈姨娘,就是夫人那边也不乐意让公子爷来回跑,再说盈姨娘怎么都是皇后娘娘赏下来的,除了年纪大了些,旁的再不差些什么,公子爷还能一辈子不去她院子里?既是早晚要去,怎得今日就宿不下了?更别说盈姨娘那些个狐媚手段。”

松雨给馨宝儿正拭面,见缀雨说话不管不顾的,啐她一口:“当着馨姑娘的面,说话没个忌讳,该打。”

馨宝儿丢开面巾,定定道:“我要听,要护着母亲。”

缀雨跟了馨宝儿这些日子,也知馨宝儿虽话少些,但心里是通透的,去了盈姨娘院子这么久,盈姨娘无论怎么哄着贡着馨宝儿,馨宝儿也不为所动,心里念着的还是福婉。

“在馨姑娘心里头,去盈姨娘院子住着,那是卧薪尝胆呢,是为着替咱们少夫人看着盈姨娘。”缀雨道:“馨姑娘心里通透着,没什么不懂的。”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馨宝儿也不是真的两三岁,不过是从前在杂耍班子里被饿着,又练缩骨,才瞧着小些,没人知道她多大,她自己也记不真切,族谱上填了三岁,但怎么也有五岁,再加上从杂耍班子里长大,人情冷暖,糙话脏话都听得懂。

松雨看了眼馨宝儿,将她抱进架子床里,搭上锦被,两大一小在架子床里头说话。

“那天公子爷找了我,说起你跟了馨姑娘,少夫人跟前只有我一个怕看顾不过来,但能进屋里服侍的,必须是极忠心的……”松雨瞧向缀雨。

缀雨还不曾张口,馨宝儿便道:“让缀雨回母亲身边。”

缀雨犹豫了下:“好姑娘,奴婢知道您的心思,可您年纪还小,身边哪里能离了人,盈姨娘是个有心计的,您一个人可弄不住她,奴婢还是要跟着您。”

缀雨也不瞒松雨:“我仔细想过了,我这模样,在少夫人屋子里服侍是隐患,但在盈姨娘那儿却多少顶点用,盈姨娘若真同我比容貌,还真及不过我,若真有个万一的时候,索性我就与盈姨娘平起平坐,少夫人动不得她,我拼着同她一道死,也要把她拽去了黄泉路。”

松雨听得心惊肉跳的,直接伸手捂了她的嘴:“什么话你也能往外头说了,怎么就活啊死啊的了,若让少夫人听了去,怕登时要恼了。”

缀雨松了松雨的手:“我没什么可怕的,就怕少夫人跟前没有贴心人伺候着,我怕什么?本就是三年前就要寻死了的。若是我能换盈姨娘一条命,那也是值得的。”

“哪儿就到那一步了?再说了你若真的去了,我上哪儿找对少夫人忠心耿耿的人去?”到底是在一处待了三年的情分,松雨哪儿有不心疼的道理,红着眼说:“公子爷问过我,咱们在汇宝居安置的人里头,有没有合适的,我想着那几个十二三的丫头,都是你安置的,特意来问问你,可觉得哪个合适留在咱们府里的。少夫人起了心思,想让盈姨娘替牙行教导人,我想着,过盈姨娘的手怕是不好,谁知道盈姨娘会不会在少夫人跟前安插人?倒不如你我来教,我规矩不及你学得好,这才来寻你。”

缀雨思索起来:“留在汇宝居的,品性自是没的说,但你也知道我救下的,都是要被卖去楼子里的,模样都不差,这样的人,让她们去屋子里伺候着?”

“我这些日子冷眼瞧着,公子爷待咱们少夫人是真心。”松雨知道福婉真实身份,徐恒若不是真一心喜欢福婉,不可能留福婉在府里做少夫人,但这话不能同缀雨说,缀雨又是个对这方面极敏感的。

松雨想了想道:“这么着吧,你若实在不放心,索性画个妆面,试探一二。”

缀雨便是素着一张脸,模样都是出挑的,若再画了妆面,那便是绝色了,若徐恒瞧着缀雨都不动心思,那来多少小丫头子都是一样。

缀雨还在迟疑,倒是馨宝儿在旁斩钉截铁的:“我觉着行。”

缀雨下定了决心,点了点头,又突然沉了脸:“怎么就被你拐带着说到了这个上头?现在公子爷可在盈姨娘院子里头呢!”

“不成,我不放心,你看着馨姑娘,我亲自去一趟,若盈姨娘真要留公子爷安置,我今儿个就搅黄了她。”缀雨说什么是什么,到了妆台前头,将自己厚厚的刘海梳上去,只留下短短的碎发,明眸流转间,在烛光下瞧着妩媚至极。

松雨咬着唇,虽然心里头坚信徐恒不能动缀雨,但架不住缀雨这模样实在招人,待缀雨拿了雨具临出门,松雨拽住了她叮嘱:“你可万不能赔上自己个儿,若瞧着公子爷有那样的心思,咱们回头跟着少夫人走就是了,何必便宜了他。”

缀雨想想也是,她若真失身给徐恒,那日后还算得什么忠心耿耿。

缀雨点头,冒着雨去了,她这阵子都在盈姨娘的院子里头,这院子没多大点,又下着夜雨,院子里没人守着,她蹑手蹑脚地蹲在了主屋的墙根底下。

屋子里正说到重点上头,盈姨娘穿着一件桃红纱衫,清丽又妖娆,她在福婉的院子里,自然不敢穿成这副模样的,最是清雅不过的褙子,把身上裹得严严实实的,瞧着端庄的厉害,这会儿倒是……

缀雨透过窗纸捅出来的洞瞧了眼,立刻气不打一处来,这副狐媚样子,便是去了楼子里,也是翘楚了。

好在缀雨听了松雨的话,还沉得住气,没有立刻冲进去,这会儿细细一打量,发现屋子里并不只是盈姨娘和徐恒两个,还有谷雨和一个高个子的男子,那高个子的男子背对着她,她也不知是哪个。

屋子里陷入诡异的静谧里,盈姨娘披着纱衣在美人榻上坐着,徐恒慢条斯理地喝着茶,待过了会儿,盈姨娘就有些坐不住了,她咬着唇珠,楚楚可怜地望向徐恒:“公子爷这么晚了,还让小厮在妾身的屋子里待着,也不知是何意?”

徐恒声音清冷得厉害:“自然是为着解你的燃眉之急。”

盈姨娘早就发现不对劲了,只是不明白,若说徐恒早早就备好了解药,那为什么又到她的院子里来?

徐恒一来,又不见有中了香料的迹象,盈姨娘还以为徐恒是参破了,但没说破,想要顺水推舟的,这样有女子送上门的事情,哪儿有男子能拒绝的?即便是心里忌惮着正妻,也可以在事后说是中了香料。

可没想到,徐恒离着她八丈远,不许她近前去,等盈姨娘好生换好了预备好的纱衣再出来,就见屋子里多了两个小厮。

盈姨娘心里没底,也怕极了,闹不清楚徐恒到底要做什么,再听了徐恒的答复,只觉得一盆冷水兜头兜脸地砸下来:“大人的意思是……是……妾身是皇后娘娘亲自赐给大人的,大人怎么能如此对待妾身?”

徐恒看着盈姨娘依旧是冷冰冰的:“你若是老实本分,好生教导徐府庶长女,自然就是徐府体面的贵妾,但你不是不知足吗?”

盈姨娘咬着下唇,强撑着身体里的药力,保持着最后一点点宫中女官的体面,冲着徐恒跪下来,哭着道:“妾身知错了,妾身再也不敢了,求大人饶了妾身这一回吧,妾身也不是要害大人您,只是对大人过于仰慕而已,大人您……”

“巧舌如簧,这种时候还能做出这番解释来,看来药效还不到,那就再等上一等,总归外头的雨还不曾停,有的是功夫。”徐恒冰冷地像是刑部用刑的,外头的缀雨终于听明白了。

盈姨娘居然给徐恒用了药!

盈姨娘渐渐支撑不住,唇齿间有些令人可耻的声音,连带着看对面徐恒的神情都不一样了,但她好歹还存着最后一丝理智,知道自己若是控制不住,今天就是她的死期。

皇后娘娘给她赐婚,是要她拿捏住徐恒的,但她若是失身给了一个小厮,那皇后娘娘的脸面又往哪里放?她除了一个死字,再没有其他出路。

盈姨娘咬着牙,拼命给徐恒磕头:“妾身错了,妾身真的知错了,求大人给妾身一条活路吧,妾身日后再敢做这样的事情,妾身便化作一堆腐肉,任由蚂蚁啃食。”

徐恒给身边高大的男子递了个眼色,那男子松了松腰带,往盈姨娘跟前走去:“听闻是伺候过皇后娘娘的,想必学了不少宫中伺候人的本事,今日我也见识见识。”

盈姨娘拼命往后缩,但她哪里比得过那个高大的男子,而且她中了香料,即便脑子里知道这事儿做不得,身子还是不由自主地往那男子身上靠。

那男子轻蔑一笑,勾了盈姨娘的纱衣,扯了去,纱衣撕裂的声音让盈姨娘恢复了一点点的清明,她推开那男子,往徐恒跟前奔去,扑倒在徐恒脚边:“皇后娘娘派奴婢来徐家,是要奴婢给宫里传信的,大人就算弄死了奴婢,皇后娘娘还会派别的人来,倒不如留奴婢一条性命,奴婢保证,日后再也不敢忤逆大人半分,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奴婢会按照大人所说,奏报皇后娘娘,求大人给奴婢一条活路吧,奴婢日后必然尽心尽力教导大姑娘,求大人了……”

盈姨娘将头都磕出了血,再不敢有一点侥幸。

徐恒周身似是蕴着冰,他不紧不慢地说道:“盈香姑娘是聪明人,你当知道,今日是个什么结果,不是你躲就能躲过去的,更何况你也躲不得。”

盈姨娘咬着牙问:“若是奴婢生熬了这一日,徐大人能不能看在奴婢还有几分骨气的份上,饶了奴婢这一回?”

徐恒难得对盈姨娘刮目相看,半晌才慢腾腾地说了句:“可以。”

徐恒与那高大的男子对视了一眼,又看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在屏风上拽下衣裳,努力往自己身上套的盈香。

事实上,盈香也明白,徐恒不是威胁她,威胁她没什么用,直接让这个护卫一样的人睡了她,自此之后,徐恒手里就捏了她的把柄,想什么时候要她的性命,便能要了她的性命。

若真出了那样的事情,皇后娘娘容不得她,徐家也容不得她,她只有死路一条。

这是条绝路,徐恒对她耍心机用手段这件事情,早已超出了耐性,怕早就发觉了她的意图,在这里等着她。

可盈香还是想赌,以她这阵子的所见所闻,徐家的这些人,哪怕是徐馨宝那么大的小姑娘,都有良心,她教导徐馨宝规矩礼仪,徐馨宝待她更像是教导姑姑。她赌自己熬过去,能讨一条活路。

徐恒看了眼更漏,留下了谷雨和那个高个子的人,扭身走了。

盈香匍匐在地上,动也不敢动,身上香汗淋漓,却再也不敢将穿单薄的衣裳,恨不能将自己的脸都一并裹起来。

缀雨直到徐恒走远了,才从墙根站起身,屋子里高个子的男子眯着眼扫了眼外头,谷雨也跟着往外瞧,见高个子男子动了杀意,忙道:“瞧着背影是缀雨姑娘,她是少夫人的人,不会将这里的事情说出去的。”

高个子的男子吊儿郎当道:“我是无所谓的,关键是你们府里,今儿个这事儿,若是传出去一点半点去,关乎着好几个府邸的人命呢,你瞧宫里那位母仪天下的,能不能饶?”

“真的是对少夫人极忠心的人,约莫是少夫人不放心我们公子爷在这儿,才派了她过来偷听的。”谷雨打着包票,心里却也打鼓,这样的事情,可真真是一点儿都不能传出去,他等盈姨娘这儿的事情了了,得跟公子爷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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