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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靖言眉间一沉:“PTSD?”
沈金点了点头:“嗯, 大概率和你的病症一样。你们果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陆靖言没心情听沈金扯闲, 他切身体会过那种痛苦, 回想起迟樱骤然惨白的脸色,还有大颗大颗滚落的泪, 胸口泛起阵阵冷痛。
他严肃地问:“所以,应该怎么办?”
沈金说:“我不知道迟樱的心结,但多少和你, 或者和性。爱有关。你尽量找机会和她聊一聊。”
陆靖言垂眸,低低地应:“好。”
沈金见他目光沉黯,不由安慰道:“也不用悲观消极。过去的你是我见过最严重的一例病人,如今不是也快痊愈了?这个世界上确实有很多治不好的病, 但没有解不开的心结, 一定会好起来的。”
“至于性。爱,你也不要逼迫她, 慢慢来。”
“嗯。”陆靖言眼眸深了深。他这辈子冲动了一次, 忏悔了后半生。他再也不会急,他有足够的耐心。
沈金提着药箱从书房走出来的时候, 正好撞见迟澄蹦蹦跳跳地迎面跑来。
迟澄好奇地看沈金一眼,然后停下脚步。
家里很少来客人, 而且沈金提着药箱,他不禁仰着脸蛋道:“叔叔好,请问您是医生吗?”
沈金第一次见到迟澄, 不禁把他打量了一圈。迟澄的眉眼和陆靖言相似得惊人, 虽然还有点婴儿肥, 却不掩五官的精致立体,混血小朋友一般漂亮。
沈金面容和善地摸了摸迟澄的头发:“是,你就是陆家小少爷?”
迟澄没有否认:“嗯。”陆宅里所有的管家阿姨们,都这么喊他。
沈金温和地笑了笑。迟澄面色红润,看起来很健康。性格也活泼,热情大方,幸好没遗传到爸爸妈妈。
迟澄却有点着急,直接地问出了心中的想法:“叔叔,我爸爸生病了吗?”
沈金摇了摇头:“没有,我给他做体检。”
“噢,好的。”迟澄冲他笑,“辛苦您了。”
“不客气。”沈金说,“我先回去了,小少爷。”
他心里想着,迟澄长大后肯定又是个祸国殃民的少女杀手。这笑起来,当真是蜜一样甜。不像陆靖言,常年绷着张脸。
迟澄挥手道别:“医生叔叔再见。”
“再见。”
沈金走后不久,迟樱回到家。迟澄迫不及待地告诉她:“妈妈,刚刚有个医生叔叔到家里来,去了爸爸书房。你说,爸爸是不是生病了啊。”
迟樱摘下口罩:“沈医生来了?你知道他说了什么吗?”
迟澄眉毛皱成一团,看起来担心得不行:“医生叔叔说他帮爸爸检查身体。但爸爸总爱说没事没事,我觉得爸爸和医生叔叔商量好了来骗我。”
迟樱心里默认沈金来陆宅是找陆靖言,不像迟澄那样急。她和迟澄搬进陆宅以后,陆靖言情况转好,睡眠越来越安稳,但还是需要定期向沈金反馈。
陆靖言的梦魇并不温和,让迟澄知道确实没有必要。不过迟澄年纪虽小,却敏感心细,观察能力很强,骗起来有些难度。
迟樱拍拍迟澄的小脑袋,告诉他爸爸常年健身,身体健康不容易生病。不仅如此,爸爸身上还有不少肌肉,很有力量,可以保护他。
迟澄将信将疑,执意地拽着迟樱来到了陆靖言的书房。
陆靖言抬眸看到迟樱,隐去了眉宇中的担忧,语调温和:“回来了?”
迟樱也佯作无事,轻轻地笑:“嗯。”
迟澄轻车熟路地脱下鞋子,爬到陆靖言的大腿上,一双肉乎乎的手在他身上捏来捏去:“也挺软的嘛。妈妈,哪里有肌肉啊?”
陆靖言无奈地笑,手臂微微施力。
迟澄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捏着陆靖言衬衫下的肌肉,兴奋道:“哇,爸爸你一用力,它就会硬起来。”
他撸起袖子,学着陆靖言握紧拳,左手反复地戳了戳右臂上的软肉,白嫩嫩的一团轻轻地晃起来。
迟澄感到苦恼:“妈妈,我怎么都硬不起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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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陆靖言正犹豫着如何开口,迟樱忽然侧身过来,摸了摸他心脏的位置,小心翼翼地问:“你每天晚上这里都痛?”
她像奶猫一样趴在他胸膛,身上散发着沐浴过后的牛奶香。陆靖言愣住,握住她的手。女孩子的手柔软纤细,他可以轻而易举地包在掌心。
迟樱见他不说话,心疼地喃道:“你是不是每天都心悸心慌得厉害啊。”
陆靖言回过神来,很快否认:“没有。”
他嗓音低醇,带着男人特有的磁性,还有安抚人心的力量。
迟樱靠在他胸口,听着薄薄衣料下沉稳有力的心跳,感到有点难过:“还说没有。你做噩梦的时候,嘴唇是紫色的,而且出一身的汗。”
“都已经过去了。”陆靖言身体有些紧绷,和她十指相扣,“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没事。”她声音软软的,带着些鼻音,“就觉得你挺不容易的。”
陆靖言心里一软,低声问道:“那么你呢。”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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