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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钱医生挣扎起来,砰砰砰冲着李晟德磕着头:“李先生,当时我真是被鬼迷了心窍啊。我知道错了……李先生,我家里有老有小,我也只是拿钱办事,不知道要做的是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李先生,求您放过我一马吧……”
李长生翩然如玉面容一转,冷冷朝钱医生一瞥。
钱医生被那眼神中毫不掩饰的冰冷杀意震住了,吓得腿软发麻,整个人不敢动弹。
李长生朝旁边一个黑衣保镖使了个眼色。
黑衣保镖上前,一记手刀敲在钱医生的后颈上。
钱医生软软晕了过去,被人拖走了。
李长生这才继续看向桂青娇。一向温和儒雅不动声色的他,首次露出了狰狞的杀意。
当年他年岁尚小,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母亲和妹妹受人伤害。
现在可不同了。
秦红萍低下头,用手捂着脸,细声呜咽起来:“都怪我,都怪我没有保护好青琼。要是我能早点早点知道她是这样的人,早有防备就好了……是我,是我害了青琼。”
尽管早就接受了女儿离开她的事实,再从桂青娇嘴里听到事情的完整过程,她的心仍旧如被人生生撕扯着般地疼地钻心。
她唯一的女儿啊……
童秀搀住了秦红萍,一下一下给她拍着背:“大姨,这不是你的错,是桂青娇的错。她会付出代价的。”
善人被恶人欺压后,恶人得意洋洋,善人反而要自我忏悔……
哪儿有这道理!
李晟德紧紧抓住了轮椅扶手,神色冰冷。
终年打雁反被雁啄了眼!
十几年的枕边人竟然是一条冰冷的毒蛇!
桂青娇看向秦红萍,表情轻狂而得意:“秦红萍啊秦红萍,你总说世上还是好人多,劝我与人为善,好似天下唯有你一个顶顶剔透晶莹的良善人一般。”
“可偏偏到头来,你这良善人活得夫离子散,终日苦守青灯古佛,日日痛苦,而我这无耻的恶人却快意潇洒,儿女双全,受人尊敬……”
“你说这世道滑不滑稽。”
“我每次一想到这件事,半夜就恨不得笑出声来。”
李晟德紧紧握住了轮椅的把手,神色晦暗不明,望着秦红萍,嘴唇张了张,想说什么,却又苦涩地忍住了。
秦红萍与桂青娇会各自走到今天的结局,除了她们的性格外……
他的责任也非常大。
是他……负了红萍。
现在说什么也都来不及了。
桂青娇继续道:“这些年,每次打发英琼去你那里,看着她卖力对你讥讽嘲笑的样子,我就快意极了。被你女儿救了的人命,把你这个恩人的母亲当成仇人。”
“哈哈哈哈,全天下还有比这更讽刺的事吗?”
“只可惜了,英琼那小崽子流着的是你女儿的血,我一看见她就仿佛看到了你,厌恶得紧。否则,让她去认了你做干娘,岂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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