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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博路过,看见尤怦然在,挤进来,扶了扶差点被撞飞的眼镜,结结巴巴地道:“那道题目我解出来了……”
她跟着他走出了人声鼎沸的操场。
周勋眼神微眯,嘴角扬起,投出手的篮球以他猜测的轨迹稳稳落进网兜中,操场顿时响起雷鸣似的喝彩声。女生们声嘶力竭地喊着周勋,楼道里有学生往楼下张望,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
余光处没有那个人的痕迹,一颗心像是忽然浸进了冰水里,喜悦跟失落前后脚地来袭,他双足失去控制,落地时退了好几步才站住,那一刻,他感觉自己好像一个白痴。
队长笑眯眯走过来拍拍他的肩,下巴一偏指着围观的女生们,一副过来人的语气闲闲道:“怎么,有心上人?”
他脸一沉,挣开队长的手,俯身去拾场边自己的外套,甩在自己肩上。旁边斜里伸过来一只手,手的主人眼睛很大,扑闪扑闪像是会说话,怯生生地讲:“给,你的水。”
他生起闷气来脾气格外大,而且爱迁怒,眼皮也不抬,径直将女生的手挥开,水瓶失手滑落地上。他头也不回,踩着一地的水和女生的自尊昂然离开。
女生明灭的眼中闪着水光。
周勋一身大汗地回到教室,迎面飞来班主任数个眼刀,刀刀见血,他快步走回自己座位上,瞥见尤怦然已经回来了,正小小声跟孙博讨论着题目。她抬头看了他一眼,他脸色相当自若。
尤怦然想了想,没想出缘由。
距离越来越远,从缝隙到鸿沟,只有短短几个小时。
下晚自习的时候将近九点了,江川在教室门口接她,她最怕黑又怕晚,他先送她去门口,等她的爸爸开车接走以后再回宿舍。沈倩知道他这个习惯,不止一次开他玩笑说:“你还真拿她当女儿养啊?”
他和尤怦然幼儿园就同班,认识整整有十二年了。他不确定十二年是否能够清楚地认识一个人,但不足以彻底撇清一段友谊。在高中,他听过许许多多关于这个女孩的事情,客气点讲,可以说是天才的怪僻,可当天才褪去光鲜面具,展示的格格不入已经丧失所有被原谅的理由。
这一路她都在叽叽喳喳说着新出的日番,那死去多年的异国漫画家将在中国举办一个纪念展,她说她想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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