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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他冷笑一声，只觉得连过去教训一下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大婶的兴趣都没有，嘴里仿佛自言自语一样道，“玻璃珠子有什么可怕的，真正令人讨厌的是无孔不入但又让你连踢一脚都觉得麻烦的烂石头。”

“啊？英焕你说什么？”江陵没听清楚。

“没事。”英焕冷淡道，“去打球了。”

“好了姑娘们，今天辛苦你们了，快来取你们的报酬吧。”距离正常下班时间足足过去四十分钟后，BK饮料区的老板娘才姗姗来迟，笑容满面地递上今天的工资。

媛宸接过钱时脸色只是淡淡的，并不吭声，而旁边那个一起与她做工的女孩却忍不住道，“我说徐姐，您的表是不是该换电池了？怎么总是比我们的慢许多？”

“哎呀，你这个臭丫头！竟然敢调侃我。”被称作徐姐的人嗤笑一声，并不正面回答，反倒不阴不阳道，“年纪轻轻有手有脚的，多做一会儿累不死的，记得把菜单也擦干净再走。”

“你！”那女孩还想争辩，就被媛宸一把拉住。

“算了。”媛宸低头看看手里的钱，攥紧手，对身旁的伙伴摇摇头。

徐姐冷哼一声，扬长进屋。

女生瞪着徐姐的背影对着空气踢了几脚，甩开媛宸的手愤愤道，“喂，我说你怎么变成哑巴了？平时的机灵劲儿哪去了？！就这么由着她占咱们便宜吗？”

媛宸无奈地翻了个大白眼，“姐姐，咱们不吃亏能怎么办？我还要靠她拿第二天的早餐钱呢。除了学校我们还能去哪里打工吗？”

“……”女孩被她的话噎了一下，随即又挺挺胸膛道，“为什么没有？！外面的咖啡馆饭店满街都是，难道还会饿死我们？”

“呵——”媛宸笑了下，最后搬起一把椅子放回集中区，低声道，“要去你去，我可不想整天在工商巡查时被老板轰着藏到衣柜里。万能的未成年人保护法啊……”

“什么嘛！”女生恨恨地将钱塞到兜里，怨气满满地嘀咕道，“那保护法到底是保护我们的还是妨碍我们的。”

媛宸弯腰的动作一顿，慢慢直起身，“都不是吧。”顿了顿，她若有所失道，“在清河，所有的法律都只是为有钱人服务的而已。他们……从来没将我们划入考虑范围。”

“呀！”当媛宸从放空状态中回过神来，那前辈学姐竟早已走得无影无踪，她气得狠狠扔下抹布，“怎么这样！餐牌还没擦呢自己就先溜了！”

“喂，记得把外头的工夫做完再走。”徐姐从里面探出头来警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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