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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您这样的父亲，您女儿很幸福。”

司机是个淳朴的中年男人，闻言有些不好意思，但语气带着喜悦：“嗨，什么幸不幸福，自己的女儿为人父母肯定都想为她创造更好的条件。姑娘你也是，别和你家里置气了。”

傅朽轻轻应了声，靠着车窗没再说话。

不是所有的父母都是真心爱自己孩子的。

回到公寓，傅朽没急着动作，在黑暗里站了会儿，擦掉眼角溢出的湿润。深呼吸了一下，才开了灯。

换好鞋放下东西，从冰箱里拿了一个苹果洗干净，边啃边在沙发坐下，打开电视，面无表情地看春晚。

原本以为自己心烦意乱，看不进去，就当背景音乐听，没想到后面还真看进去了。

到了新年倒计时，傅朽心里也跟着默数。

“十、九、八、七、六、五、四、……”

玄关处传来关门的声音，傅朽一个激灵站起身，回过头，梁亦卿正大步朝她走来。

“二、一……”

“新年快乐。”梁亦卿伸手将她搂进怀里轻声道。

傅朽怔怔地听着他有力的心跳，眼眶湿润，耳边还响着电视节目里主持人的祝福语。

半晌，才喃喃出声，“新年快乐。”

梁亦卿松开她，目光紧盯着她的脸，看到她泛红的眼眶，蹙眉问：“哭了？”

傅朽摇摇头，“你怎么回来了？”

“我不回来，让你一个人在这里呆着？”梁亦卿轻笑一声，“那你不得心里骂死我。”

傅朽鼓了鼓脸。最多就小小的失落一下而已，怎么可能骂他。

“你这样过来，你父母不会生气吗？”

梁亦卿：“不会，他们都睡了。”

傅朽呐呐地点头，垂着眼没说话。

梁亦卿没问她为什么会跟家里发生争执，温声道：“累了吗？”

“有点，我先去洗澡。”

夜色静谧，两人静静相拥，谁也没说话。

久到梁亦卿以为她已经睡着了，胸膛出传来她闷闷的声音：“谢谢你，还有，新年快乐。”

谢谢你，让我度过了有记忆以来，最有温度的一个新年。

梁亦卿眸色暗了暗，轻轻抚摸着她的发丝，哑声道：“睡吧。”

次日，天还没亮，梁亦卿就起床了。

等他穿戴整齐，洗漱干净出来，傅朽不知什么时候醒了，坐在床上，睡眼惺忪。

梁亦卿拿起床头的手表，一边戴一边对她说：“吵醒你了？我马上走了，你继续睡。”

“你回梁家吗？”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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