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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6 to 6

晏辞很多天没有睡着好觉，困意来时根本抵挡不住，偶尔靠在电脑后休息一次还做了个梦。

梦里他第一次回国，赶上了清市天气最好的暮春夏初。

白天天气晴朗，微风阵阵，司机带着他和特地从英国来的朋友威廉去各大博物馆、高校游玩，夜晚没有活动，他便行使起一个名义东道主的职责，偷偷领着威廉去了本市有名的娱乐区。

娱乐区位于市中心边缘地带，说是有个灯红酒绿的名头，但表面看不出来奢靡与混乱，并且装修风格十分统一，安保人员有素，很容易让人觉得高级且气派。

晏辞沿着几人宽的道路往里走，威廉跟在他的身后，在快走到尽头的那家酒吧时，碰了碰他的肩。

他便回头，问对方怎么了。威廉表情严肃，说两个人在这里不安全，还是先回去。

威廉会逃导师的课，论文提交时间过了deadline，在一家中国餐厅和黑人朋友打了一架，为了体验生活在红灯区学了一个月的调酒，然后在中国一个普通的街道说不安全，晏辞觉得自己有理由不相信，因此笑了笑便要往前走。

他没被说服，但威廉的力气比他大，他就又被拉回了原地。

威廉竖起食指嘘了一声，指了指左前侧那条暗巷，低头在晏辞耳边低声说：“有人。”

夜晚太暗，各大场所的指示灯也装得太高，显然不能起很好的照明作用。晏辞没看仔细他的手指，听见有人两个字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还想继续往前走。

威廉一把把他拽回来拉到墙边，加重了语气：“有人在里面…”

他大概想不到适当的措辞，过了片刻，只简短接道：“打架。”

晏辞回头，这下看到他更为凝重的眼神了，于是瞪大了眼睛点点头，指指外面让威廉先走。

他们走出来，在路边逗留了一会，威廉才有空解释：“我听到拳头的声音了。”他说着，顿了顿，又道：“好像是单方面的殴打，还有那种骨头裂开的声音。”

晏辞没戴耳蜗，进去巷子之后，连脚步声和稍远一点的人说话都听不见，别说骨裂的声音。

——再者他从小到大也没听过这种声音，不知是否有，也不知如果真的能听见，是否应该这样形容，但威廉这样说，他就点头，惊叹这样啊。

威廉扯了扯嘴角，无奈地耸肩，和他说小朋友还是得去快餐店喝可乐。

晏辞不赞同地摇头，转而要去其他酒吧，等红灯的时候，他不知为什么回头看了一眼，就见有人快速从他们刚刚所在的巷子里走了出来。

那几个人整齐地站在路边，不多时训练有素地在路口围成一圈，晏辞便觉得即将走出来什么人。

他踮起脚，试图将视线越过那些人，威廉却在此时拍拍他的肩膀，把他强行转了过来，提高音量告诉他绿灯了，别发呆。

晏辞便被他叫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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