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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梓不自在地摆开头：“要是不方便就算了……”

她的确是太看得起自己了，他唐九云和冯培宁可是未婚夫妻，他又怎么会胳膊肘往外拐，帮她打自己未婚妻的脸呢。她还以为是原来的他们呢，能把自己最坏的一面放在彼此面前，也不用担心对方会怪到自己、疏远自己。

可话音未落，唐九云已经矮身坐进车里，吩咐她道：“上车。”

明梓怔了怔，唐九云挑眉道：“你到底走不走？”

“唐九云！你敢！”培宁瞪大眼睛，威胁地喊了一声，但是唐九云仿佛充耳不闻，等明梓上车，他便径直同培宁擦身而过。即便是隔着窗户，明梓也能看明白培宁的崩溃，她已然失却了那日在她面前的趾高气扬，失神地看着他们离开的车影，周身只剩下悲恨。

明梓挑起嘴角，说解气，的确是有，但是笑过之后，却发觉与她当日何其相似，同样满目疮痍的荒凉。

一路上，气氛古怪且沉闷，她没有问唐九云，他是不是真的和培宁订婚了？她问不出口，也不敢问，唯恐问出来，便连自欺欺人都做不到了。明梓闭上眼睛，轻轻婆挲着手腕那只常年不取的表，虽然已然旧痕斑驳，但是她害怕的时候，总是习惯如此，仿若如此，她才能稍稍安稳，不再于惊涛骇浪中东摇西荡。

唐九云亦一路沉默，丝毫没有解释的迹象，到了地方，他将明梓送下车，冷冷静静。

前刻仍旧点滴心头的维护烟消云散，两人各奔东西。

明梓站在路旁，看着唐九云绝尘而去的车影，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执子之手，与子成说，终是浮烟。

死生契阔，与子偕老，只是无果。

白日的医院车如流水马如龙，网络上那般激烈的争吵似乎也并没影响到现实，急诊大厅里面仍旧人来人往，形色匆匆。

明梓如常换好衣服，匆匆迈入急诊大厅，沿途走过，却是仿佛有无数异样的目光在盯着她看，每一眼都带着审判的意味，明梓抿抿嘴，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她逃也没用，只能面对。

明梓并不知道主管她那事的领导是谁，进门便先去找了护士长，正巧护士长在办公室处理文件，于是明梓小心翼翼地凑了过去，怯怯地喊了声：“护士长。”

护士长抬眼看到她，神态淡然：“怎么现在跑来了，不是说放你两天休吗？”

“我知道护士长照顾我，但是我可能是个劳碌命，在家里休息不踏实，心里老觉得七上八下的。”明梓坐在护士长对面，小心慎重地试探道，“所以我就想，这急诊正缺着人手呢，我休息多耽误事啊，还是销假回来上班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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