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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想,她不禁周身发凉,忍不住又打量了一番楚仪。楚仪的皮肤很好,像是珍珠一样从里面透着光,大家原来都打趣说,二小姐是个玉雕的人,轻轻一碰就碎了。秋韵还记得在楚仪十三岁左右的时候,一个新来的留头小丫鬟,不小心碰倒了油灯,浇了在旁边午睡的她满头满脸的灯油,顷刻便鼓起了一堆晶莹剔透的水泡。
老爷夫人大怒,把那个直喊冤枉的小丫鬟打出去卖了。幸而二小姐年纪小,恢复得快,之后竟一点疤也没留下。
怎么想到这事儿上了,秋韵连忙收敛了思绪,宅子里的事儿,她只要尽了自己的本分就好,何必操心旁的。
这边楚仪和楚夫人说完了绣样,便起身要告辞了,谁知话还没说出口,楚金玉已经走了进来。见到楚仪,她满脸的笑都冻在了脸上,冷声道:“这是什么意思,我一来,妹妹便要走?”
楚仪笑道:“姐姐多心了,刚和母亲说完绣样正要走,却不想姐姐来了。”
楚金玉不客气地走进来:“那是我来得不是时候了。”
楚夫人忙道:“金玉,不要逗你妹妹了,你来了也好,晚上咱们娘三个一起热热闹闹吃顿晚饭。”
楚金玉窝进楚夫人怀里撒娇道:“我要吃肘花和油焖虾。”
楚夫人笑道:“好好好,嘴真长,知道我命人新买回来了虾。”
楚仪在一旁恭敬乖巧地看着,不说一句话。
等她吃完晚饭回到自己居住的小院时,月牙已经攀上树梢了。
她直到步入院子,才缓缓舒了一口气。
艰难,真的好艰难。
每一粒米都像刀割着她的喉咙,每一道菜都像碳灼烧她的脾胃。
什么时候才是头,什么时候才能熬出头!
哥哥,我好累,可惜又不敢叫你知道。她顺着小院的道路缓缓走着,像只孤魂野鬼一样,可怜又无助。唯有,唯有咬牙撑着,撑到自己婚配,撑到离开楚家。
可是母亲会把自己许配给一个什么样的人呢,她闭上眼睛,从来也不敢去深想这个问题。
是夜,楚广平一身酒气回到家中,脸上却满是喜气。
楚夫人正在看布料,嗔怪道:“做什么一脸傻笑,叫下人看了多不稳重。”
楚广平道:“夫人这下可要夸奖我。”
“夸奖什么,”楚夫人笑起来,“你说来听听,我看看值不值得夸奖。”
楚广平兴奋地任仆人为他脱去官帽和官服,一边净手一边道:“下个月祭天大典后,皇后娘娘办了国宴款待群臣。”
楚夫人无趣道:“我当是什么,皇后娘娘办的酒宴,能轮到你去?”
“你听我说啊,宫里自然是进不去的,但是在皇家公园还有一场,翰林的一个太学老师和我是同窗,他自己家里有事,就和礼部做了保,把名额让给了我,还允许带家眷。园林的宾客虽然比不得宫里的都是达官显贵,但是若金玉能攀上一家,也是咱家偌大的福份了!”
楚夫人眼前一亮,当即喜得不知如何是好:“我倒没有那样大的野心,非要金玉嫁个皇亲国戚,过去了反而受气。富足人家,比咱家略好些我也就心满意足了。”她当即也顾不得夜深,快步走出房,又是叫秋韵明日去买新布,又是叫宋妈妈记得去定碧月楼的胭脂,好一阵鸡飞狗跳 。
终于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了,楚夫人这才心满意足地回房。谁知楚广平见她进来了,呵呵笑道:“我突然想起来,不如叫仪儿也一起去,最好一次嫁一双,我不知多省事。”
闻言楚夫人的心里登时布满了寒霜,面上却是笑着道:“何必着急呢,叫我身边一个可心的人儿也没有,一下子成了孤家寡人。”
楚广平道:“女大留不住,我知道你舍不得她,可她迟早也是要嫁人的!”
楚夫人叹道:“她比金玉小得多,多留两年,又有什么呢。”
楚广平想了想,道:“也罢,横竖仪儿样子美,以后再寻机会也无妨。”
楚夫人紧紧地揪住手中的帕子。
样子美?是啊,看到她,自己就想到了那个贱人。那眉眼,那神态,没有一刻不在折磨着她,让她恨不能将楚仪挫骨扬灰。如果宴会真的叫她去了,那她的金玉该怎么办?那个惯会抢风头的狐媚子,一定会毁了金玉的婚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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