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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话总算有了回应，于浅宸顿了一下，背对着叶垣君淡淡地说：“那你先搬出去吧。” 随后，他目不斜视地大步离开。 天色完全暗了下来，因为不想见到陈希，所以楚艾钰早上出门时，谎称会和同学一起回家，不用陈希接。林玥芬没有多想，便同意了。 本来想和于浅宸一起回去，现在看来，她只能自己走回去了。楚艾钰叹了口气，慢慢地往韩家走。 “韩微笑。” 有人在叫她？ 楚艾钰诧异地转过身，在看到夏晚晚时怔了一下：“夏晚晚？” “嗯。”夏晚晚点了点头，走到她面前，“这么晚了，我们一起走吧。” 街道旁亮着一排路灯，在昏黄的灯光下，她的肤色还是惨白得没有一丝血气。楚艾钰不想和她对视，因为她放空的眼神总会令人产生一种她没有在看你的错觉。 “一起走吧。”夏晚晚又说了一遍。 楚艾钰想到她让自己不要多管闲事时，眼眸里藏着的那股呼之欲出的戾气，总觉得她这次的示好不怀好意。 “我……准备打车回家。”楚艾钰随便找了个理由。 “打车？这里打不到的，我们一起走到路口吧。”夏晚晚很坚持。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楚艾钰再拒绝的话就真的说不过去了。而且，这里到路口也就五百米，忍忍就过去了。在心里纠结了一会儿，她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沿街有几家店铺还在营业，银白色的光从店里斜斜地射到路面，一点儿温度都没有。 楚艾钰盯着脚下的路没有说话。夏晚晚似乎不介意她的沉默，直截了当地抛出问题：“韩微笑，你讨厌我吗？” 讨厌她？楚艾钰笑着摇了摇头，她虽然不喜欢夏晚晚，却谈不上讨厌。她只是不喜欢夏晚晚那副逆来顺受、自甘堕落的模样。但转念一想，夏晚晚和曾经的自己一样，都是受害者。站在这个立场上，楚艾钰觉得自己有些心疼她。 “其实，我并不讨厌你。”楚艾钰给出了一个很肯定的答案。但夏晚晚似乎不相信她的回答。 “你怎么会不讨厌我呢？她们都讨厌我啊！”夏晚晚拔高了声音，“你在撒谎！” 楚艾钰被她过激的反应吓了一跳，刚想解释，却被人打断。 “韩微笑，你怎么会不讨厌她呢？她可是杀人犯啊！”更加刺耳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带着些许的奚落。 杀人犯？楚艾钰下意识地后退两步，皱着眉头看向夏晚晚，心里却在判断这句话的真实性。 低矮的灌木丛中，飞虫发出“嗡嗡嗡”的声音，楚艾钰的思绪乱成一锅粥，当她回过神时才发现面前多出两个人。 黎樰莉指着夏晚晚说：“韩微笑，你不要怀疑，她就是杀人犯！” “还是害了最信赖她的朋友。”一旁的李婷笑着补充，想了想，又接着说，“不过，看在她把你骗来的分儿上，今天的她还是蛮让人喜欢的。” 李婷走过去，用力地拍了拍夏晚晚的肩膀。 她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作“看在她把你骗来的分儿上”？楚艾钰有些疑惑，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自己被她们逼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里。 此时的夏晚晚低着头站在一旁，看上去单纯又无辜，楚艾钰不由得冷笑起来：“夏晚晚，你太过分了！她们一直欺负你，你反倒帮她们骗我！” “骗你如何，如果不是你笨，怎么可能被她骗到？”黎樰莉走到她面前，幸灾乐祸地说，“再说了，是你先招惹我的，如果不是你，项元他们怎么会连话都不愿意跟我说。” 项元？直到现在楚艾钰才明白黎樰莉为什么这么做，原来是觉得自己抢走了本该属于她的一切。 “如果不是因为你的大小姐脾气，他们怎么会不理你？”楚艾钰反驳道。 在和项元同桌时，楚艾钰就听他吐槽过黎樰莉，说黎樰莉有大小姐脾气，经常冲他发火，还总让他替她打水、领课本。虽说是一些小事，可是时间长了，项元自然不耐烦，久而久之，就不愿意和她说话了。连好脾气的项元都讨厌黎樰莉，更别提于浅宸和蒋黎欢了。 “韩微笑……你……”黎樰莉被她呛得说不出话，原本白皙的脸涨得通红。虽然她知道自己的问题，却不想承认。更何况自己都走到这一步了，要是现在认输，岂不是让李婷她们笑话？ “别以为我不敢对你怎么样。”黎樰莉似笑非笑，“不过，我不会亲自动手……” 李婷很快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她走到夏晚晚身边，笑得狰狞：“夏晚晚同学，你听到了没有？” 楚艾钰看到夏晚晚紧咬着唇瓣，慢慢地抬起右手，虽然她表情里满是为难和挣扎，却还是听话地推了楚艾钰一下。 夏晚晚前后的挣扎也不过三秒，她下手很重，好像在发泄那股被压制的戾气。 大脑一瞬间的空白，楚艾钰一个趔趄，险些就栽倒在地上。 “继续啊。”李婷抱着双臂看好戏。 夏晚晚颤抖着走向楚艾钰，夜晚的微风拨开了她额角的碎发，空洞的眼神似乎被无止境的夜色填满，透着森然的令人战栗的恨意，看得楚艾钰心口一紧。 黎樰莉讨厌她的理由很明确，可是夏晚晚为什么要这样做？楚艾钰实在想不通，毕竟她没做过让夏晚晚憎恨自己的事情。 夏晚晚再次扬起了手臂，却忽然放了下来。她痛苦地蹲在地上，像只迷途知返的羔羊：“我不能这么做。” 下一秒，不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韩微笑！”于浅宸喘着粗气跑了过来，“你怎么样？没事吧？” 黎樰莉没料到于浅宸的出现。她愣了几秒后急忙撇清干系：“夏晚晚，你怎么能欺负同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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