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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葵捏着那个骰子，怔怔的，耳边一直重复着王安惠跳下去之前说的那句话。

她说对不起。

医生和护士连贯而入，她听到医生说抱歉，接着宣布了章达的死亡时间。

向葵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晚上她会这样近距离地接触到两次死亡。

向葵浑身僵硬，她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可最后出口的却只是一声似哭非哭的叫声。

护士来收拾房间的时候，晚来的章正芝已经哭得晕了过去。

向葵不认命，红着眼睛，拉着护士不停地问：“到底是为什么？他病情不是稳定下来了吗？”

护士被她缠得没办法，小声说：“是你们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

向葵愣了愣，拉着护士的手松了。护士很快就跑了出去。

她好不容易回过神来，视线正好落在章正芝脸上，她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呆呆的没有反应。

章达和王安惠的葬礼是一起办的，看着照片上两张年轻的面容，向葵没有哭，她只是恨。

她不相信一切都那么凑巧，可偏偏什么都查不到。

意外。

两个人的死亡都成了意外。

章达下葬之后，章正芝终于恢复了一些，贺敬让她暂时住在他后来租的房子里，那里离向葵的住处不远，自己则住在向葵那里。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贺敬正在洗澡。

向葵站在窗边，窗外漆黑一片，偶有几盏路灯亮着。她在玻璃上哈了一口气，而后拿手指在玻璃上画了个爱心，在里面写上自己和贺敬的名字，随后又伸手，张开手掌一把抹去。

如此反复。

贺敬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她的身后，穿着T恤短裤，手臂一张，便从身后紧紧搂住了她。

她微微侧头，看到他上臂因为用力而贲起的肌肉，她忍不住抬手摸了摸。

贺敬握住她的肩膀将她翻转过来，她微微仰着头，看向他的眼睛，她忍不住抬起手来，指腹蹭过他的眼尾：“你有皱纹了。”

“嗯，我老了。”

向葵撅嘴：“我有吗？”

他也抬起手，抚过她白皙光滑的眼角，那么年轻有弹性，她的每一处都似乎写着她的年纪：“没有，你那么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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