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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弃的话,就什么都没有了。我定定地立在原地,直到眼前的那束光再次明亮起来,我才重新伫立在了一个完全不同的地方。
那是我最后一次,在那个男孩的眼中,看到如光一样明亮的眸子。他勾起嘴笑的那一刹那,一切仿佛都回到了过去,回到了他那个有爸爸,有妈妈,还有哥哥的日子。
那时候的他,是多么的幸福啊。我叹息了一口气,忽而觉得,岁月就不那么静好了。因为唯一能再次让薛亮明亮起来的原因,竟然是他取人性命,还不觉得有任何对不起。
薛亮轻轻启唇,一个一个字的将那些个话说出口的同时,我的眼泪“唰”的一下就出来了。原来我刚刚所再次经历的那些梦,是他,催眠了我,让我再次经历一次痛苦而已。
而与此同时,我也想起了我来日苯的前三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放弃的话,就什么都没有了。”薛亮憋了老长的一口气,最后将这句话几乎是吐息式的口吻说出来的。他心里的执念实在是太深了,深到已经没有人能救的了他,当我想起那天的境况,竟然觉得是如此的让人窒息。
那天,我和薄砺辰还在平丘村,薄砺辰说要再去一次平丘村找些什么,于是一瘸一拐的我也就跟着去了。能引起薄砺辰深度注意的,一定是我不能错过的东西。谁知道,我那天竟然和他说了那样的话。
我当然记得和施方漪被困在地下室的那段时间里,我们几近绝望,也差不多是心如死灰了。方漪的脸上爬满了蛆,虫子将她原本精致细腻的脸蛋蚕食的腐烂而不成人样。
我帮她将那些虫子从脸上剔出来,又稍作清理。她的面部虽然不再受虫子的瘙痒之痛,但也因溃烂而剧痛无比。我不知道她在那样的情况下是如何强忍下来的,但好在我在她想要上吊了断自己的时候阻止了她,而现在的她,也还算过的幸福。
也许薛亮说了那么多,能让我认可的不多,但他的这句话,却从此深刻而又警醒地刻在我的脑海之中。在我以后的人生中,每当出现了些什么无法克服的事情,他的这句话总是会回响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愈发响亮。
放弃的话,就什么都没有了。
而那天,我和薄砺辰在平丘村说出那样的话,其实也不完全是因为我在地下室曾经答应过方漪。我答应过她,如果我们真的从地下室逃出来了,我一定会和我喜欢的那个男生坦白,而我也的确没有食言。
而我的记忆,也恰好在我说出那四个字的时候,停留在了那里。而那天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事情,我现在终于是想起来了。
“我......我喜欢你。”
没错,我的确是和薄砺辰说了这番话,而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当时的反应,不出意外的话,就是我回忆起的那般。
薄砺辰淡淡地瞥了我一眼,随即扭过头去,视线投到了远方的那片油菜花田的方向,似乎是在想什么事情。薄砺辰不愧是薄砺辰,我和他说了这样的话,他竟然还是如此平淡冷漠。
未免太不人性化了......
我静静叹息了一口气,随后见他忽然抓住了我的手臂,对我忽然说了一句让我意料不到的话:“夏语冰,也许我要走了。”
我愣在了原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的回答和我刚刚与他说的看起来毫无关联,又好像有那么一点关系。薄砺辰永远都不会找借口,如果他想说什么,从来都不会拐弯抹角,如果他这么和我说,是不是意味着,因为他要离开了,所以......
约莫过了一杯酒的功夫,我静静叹了口气,装作若无其事地耸了耸肩,随后十分之勉强地挤出了个笑。我知道薄砺辰生性凉薄,不喜近人,情绪也让人捉摸不定,但他永远是最真实的他,即使冷到了极点,也还是那个他。
如果说这世间万物都在悄无声息地发生着变化,那么薄砺辰是那个唯一没怎么变过的怪物。时间从他的身边悄然略过,就像一阵风,吹了几万里也不会再回头,而薄砺辰就那么静静站着,淡漠地看着这世间万物的变化,连笑都不肯施舍一下。
这就好比,冰始终是冰,哪怕你将气温降低到负几百度,依旧还是块冰。而柔情似水始终和冷酷如冰不一样,几十度的水如果一直加热到几百度,就变成气,跑了。
“我知道了,你走吧。”
最后,我的笑凝固在了脸上。而就在我语音刚落地的瞬间,他竟然扭头就此走了,连个招呼都不打就渐渐走远。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直到那个背影在路边的拐角聚成一个漆黑的焦点,最后消失不见,我这才“哇”的一下就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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