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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给喜鹊披上自己最宝贵的罩衫的时候，他找的种种理由，好像每一个都很充分，又都没那么充分。

“人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呢？那就是自欺欺人了。”冬王用那些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眼睛，望着叶言罗。

叶言罗被盯得有些不自在，他总觉得中间那只眼睛比其他的大一些，似乎它才是冬王最本源的意识。

“人类，你冒着生命危险来找我，又是为了什么呢？”冬王问道。

叶言罗早已准备好了说辞，在八十一只眼睛的凝视下，开始了他的表演。

“其实，”叶言罗叹了口气，“我是为了完成师父的遗命。”

“遗命？”

“师父见惯了世间疾苦，于是在修行之初立下誓言，要帮一千个孩子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可惜他只完成了一半，作为徒弟，我要帮他把剩下的五百个目标完成。”

“你现在完成了多少？”

“四百九十九个。”

一阵沉默过后，那只眼睛又问道：“那个委托你的孩子，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一只眼睛。”

“你再说一遍？”

“您的八十一分之一。”

叶言罗话音刚落，面前的石碑出现了异状。八十一只眼睛，突然像被水冲散了，向各个方向移动。地面上、石壁上，甚至叶言罗脚下，不一会儿所有的眼睛就在偌大的空间里随意游动了。

“我们来玩个游戏吧。”八十一道声音从四面八方传到叶言罗的耳朵里。

他已经分不清哪个才是冬王的本体，或者说全部都是。王这种生物的构造，根本不是人类所能想象的。

“如果你赢了，我就送你一只眼睛；如果你输了，你也要留下一只眼睛。”冬王的声音变得兴奋起来，叶言罗却连忙摆手道：“我对玩游戏有心理阴影……”

“不，我就要玩！我要你陪我玩！”冬王的声音变得可怖起来，叶言罗的心脏好像停了一拍。

他的身体被重重摔在地上，只见脚下聚集了好几只眼睛，正无辜地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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