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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工作人员点点头, “对啊, 陆正霆同志的补助金是78, 已经汇到存折上。哎呀,你天天来,这是没收到吗?”工作人员的表情一下子严肃起来, 下意识以为被村干部还是谁扣了去,毕竟陆正霆从来没自己取过钱, 万一委托人和他耍心眼呢。
陆心莲脑子里轰轰的, 她不确定是陆正霆跟家里耍心眼还是有别的什么误会。
按照工作人员说的,以前都是两份汇款, 一份汇款单,一份直接汇到存折上。汇款单她和大哥取, 存折他们根本就不知道。那存折是三哥自己拿着, 还是被别的什么人给算计了?
她问了问, 要想取存折里的钱就得有存折以及本人的私章, 还得有本人的委托信加手印以及大队盖章的介绍信。
“这么说, 别人不可能冒取。”
陆心莲心里乱糟糟的, 她怎么都没想过三哥会跟家里藏心眼。
这个钱不是别人截留, 而是三哥故意分成两部分的,存折里的钱他自己拿着,别人替他取都需要他的同意, 根本不可能冒取。
她问了问怎么才能没有存折把钱取出来, 得知需要挂失。而挂失重办更麻烦,需要一系列文件, 而且必须本人亲自补办。
这么看来,没有存折她根本拿不到钱,必须要回家找三哥要才行。
陆心莲心急如焚,赶紧回学校请假,理由就是她娘病了回家探病。请了假她赶紧去城关大队找陆大姐和姐夫,她姐夫是城关大队的一个生产队长,家里有自行车。
陆淑娟听说小妹要回家,看看天色,“都晌天了,你还是明早早点走吧。”
陆心莲归心似箭,不肯耽误时间,“现在就得走,你给我带点干粮!”
从县城到大湾村,路上不全是平地,有丘陵走起来又累又费时间。如果是平时,陆心莲才不受这个累呢。可现在关系到78块钱,她不能不委屈自己。这个月的钱拿不到,很多事情她干不了,她早就把这个月的钱计划好花出去了呢。
下学期她升高中,原本都是去市里读,这样机会多。但是现在学制改革,说是要简化学制,减轻学生负担,要在县里开办一所新高中,让学生们就近入学,避免麻烦。
可她想去市里!
市可比县城大得多,工厂也多,以后也有更多机会进工厂或者找其他工作。
不过活动关系去市里读书要一百块,她好说歹说先给三十,事成之后付剩下的。她上个月买了一双新皮鞋,做了一套新衣服,没有余钱,那三十也是借了同学的,这个月就要还。
如果拿不到补助金,她既没钱还同学,也没钱跑关系,更没钱维持以往的宽裕生活,所以她等不及,立刻就要回家。
陆大姐不放心,就让自己男人送她。
陆心莲不肯,自己把行李包捆在后座,又从大姐家装上两个细面馒头,再拿两根黄瓜,直接蹬上自行车就走。
*
吃过晌饭,林菀让小明光睡个晌觉,她去处理一些药材,等日头朝西她便带着小明光回家。
骑马比赶驴车快很多,回到大湾村天依然大亮。
到了家门口林菀跳下马,又把小明光抱下来让他去找哥哥姐姐玩儿。
她卸下马鞍,先让马放松休息,在墙外的干土上撒欢打滚,然后拴在石头上歇歇,等会儿就牵它去河边吃草顺便给它刷刷。这马通人性,这么去两次它就能记住地点,以后可以自己牧自己。
林菀拎着马鞍回家,刚进门迎头碰见陆正琦,她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侧身避过。
陆正琦闪身挡住她,垂眼沉声道:“林菀,我们谈谈吧。”
林菀扬了扬手里的鞭子,冷冷道:“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不想挨抽就滚远点。”
她俏面冷冽,没有半点温柔,这让陆正琦十分陌生,他道:“林菀,你这样是没道理的,对我三哥不公平。”
林菀懒得搭理他,“哪儿凉快哪里呆着去,别来膈应我。”
让我陪聊,你给多少钱啊?还这样没道理,你逃婚私奔就有道理?不要脸!她用马鞍直接把陆正琦怼开撞了过去。
一句话也不想和他说。
陆正琦看她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越发认定她是要报复自己,痛心道:“林菀,我一直觉得你不是个坏人。”
林菀蹙眉,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陆正琦,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你不配叫我的名字。你觉得?不会说话你就闭嘴!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你没有。”她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可我三哥是无辜的!”陆正琦在影壁墙处堵住她,“你不能把他当成报复我的工具。”
林菀抬头看怪物一样看着他,“报复?”她被陆正琦气笑了,“你觉得我嫁给你三哥是要报复你?”
陆正琦有一瞬间的不自然,随即又坚定道:“难道不是吗?你……你知道自己的感情,你也不可能喜欢我三哥。”
面对一个恋爱脑的原文男主,林菀倍感无力,在你脑子里我是不是什么也不干就为了喜欢你存在的。原主以前缠着你,你觉得她喜欢你,可我现在看都不想看你一眼,你是哪里来的自信我还喜欢你?
“你可别自作多情了,我郑重声明,我是真心嫁给陆正霆,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哦,有一点,有你的对比,我发现你三哥简直是个绝世好男人,你提鞋都不配。”
林菀轻蔑地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陆正琦倍感羞辱,越发断定林菀由爱生恨,故意嫁给三哥报复他,“林菀――”
“啪”,林菀回手抽了他一鞭子,冷冷道:“刚才已经给你最后警告,再让我听见还抽你!”
虽然同一屋檐,她已经决定形同陌路,绝不搭理他。
林菀撇嘴,转身快步离去。
陆正琦挨了一鞭子,胳膊火辣辣的疼。早上抽在左肩的那一鞭子还紫肿着,这会儿左臂也肿起一道鞭痕,疼得他有些嘶了一声。他皱了皱眉,还是把衬衣的袖子放下来,免得老太太看到要闹事。
林菀已经把马鞭和马鞍收好,洗手,然后和孩子们聊聊,问问他们老太太白天有没有作妖儿,比如打孩子不给吃饭之类的。
陆明良小嘴叭叭的,“她没打,可她骂三婶和弟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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