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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糟蹋

梦里的陈善水勾人得要命，一颦一笑都是自己喜欢的模样。

阎渊任由自己沉溺在这无端的迷梦中，听着他细碎地呻yin叫着自己的名字，带着缠绵情意，一遍又一遍。

“阎渊，阎渊，阎渊……凤凰……”

阎渊的身体火热滚烫，胸下的肋骨灼烧着皮肉隐隐生疼，竟疼得他恢复那么一两分的清明。

梦里，陈善水已经被他剥得精光，肩上的一颗小痣深红如血滴，刺目异常。

阎渊摩挲着，自己的心头肉却像是被生生剜扯起来般疼痛难忍。

是谁的记忆在四处流窜，又覆水难收。

——他注定会化鹏陨身，青天不复攀，扶摇九万里成空，这是他的命，你救不了他，谁也救不了他。

——他是天地巨灵，他生来，生来就承载着无数信仰，他必须要那样做，粉身碎骨也要那样做。

——你想让他活着，那你呢，从死灰中重生？既是死灰又要从哪里再燃起？

……

他为了你造就杀孽无数，他祭出了半身的妖力却只护住了你一根不死骨。

是谁在歇斯底里，疯狂哭喊着，你要活下来，一定要活下来！

不死之骨就此堕入无尽轮回，融进肉｀体凡胎。

一年又一年，只为等待着再次重逢的那一天。

陈善水躺在他的身下流着泪，哽咽道：“我好想你，我等了你那么久，那么久，凤凰，我真的好想你。”

阎渊急急忙忙拭着他的泪，心疼地吻上他：“别哭，小水，别哭……我知道你在等我，所以我会回来，会回来找你。”

陈善水伸手摸着他的脸，轻轻问道：“你记得你是谁了么？”

阎渊的肋骨忽然痛得像快要破体而出，全身的血液都仿佛翻滚沸腾起来，刺啦刺啦灼透了四肢百骸。

“我……”阎渊语塞，他根本不知道陈善水嘴里的那个人的谁，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那样回答，他像是记得一切，却又像是隔着层模糊的纱。

我是谁？我是陈善水的谁？

陈善水的神情变得悲切而哀戚：“你要想起来，求求你，一定要想起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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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棵挂着学校“牌匾”的老树下。

“阎渊，阎渊？醒醒，该醒醒了～”陈善水撤下禁制，摘下了一朵插在阎渊头上的小桃花，推了推正睡得一塌糊涂的阎渊，疑惑地问着又变回原型窝在自己怀里的诸离，“不应该啊，我只用了个桃花骨朵儿，他怎么睡了这么久？”

诸离嘴里叼着狗尾巴草晃来晃去：“那肯定是梦见了什么好事儿嘛，难以自拔很正常，桃花源这东西你也知道，能将人心中的任何一点细微的欲念放大，不会是别的，我看啊估摸着是他自己不想醒，你过会儿再喊。”

诸离很明显对阎渊并没什么兴趣，懒得再管他，屁股一撅蹬着腿扒拉着窜上去蹲在陈善水的肩头，兴奋地哒哒跳着，问道：“沉鹏啊，不如你跟我说说你是怎么认识那条小黑龙的？我还是对他比较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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