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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她紧紧环抱，深深埋在她肩头，声音微沙，“我总觉得你不会这么好。”

“难道你不是希望我坏点儿吗？”水谣轻轻按上他双眼，“所以，你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的确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他希望她能够对他温柔，因为那感觉令他沉迷，可以幻想她爱自己。但同时他又喜欢她能够对自己更坏一点，那同样让他欲罢不能，他可以为她承受这一切痛苦，所以他无比清晰地感知到，他爱她。

陆廷琰闭上眼睛。他睡着了。

水谣看着他陷入沉睡，嘴角勾起，取出了随身携带的刀片。

安安说她已死，可她却能够清晰地感觉自己的存在，所以，生和死究竟如何界定，而界定这一切的那个所谓的“他”又是生，还是死？

水谣的疑问太多，可是眼下，她能够证明的，只有一点。

刀片划过动脉。

当陆廷琰感受到怀中冰凉的体温时，他睁开双眼，看到了轻阖眼眸神色安然的水谣。她脸上面色已经褪尽，失去了往日神采的她看起来并不像她。

可他对这结果似乎并不惊惶——她自杀了，可是他知道，莫名清楚地知道，这仅仅是因为她想要去死而已。

当日，令人震惊的消息传出：聂水谣和陆廷琰在陆宅先后自杀身亡。

陆家公司刚刚稳定下来的股价再创新低，可陆家众人却已经顾不上关心股价。

他们都知道，他们最宠爱的那个人，为聂水谣而死。

而聂水谣，是被他们请来，被他们关在了陆廷琰的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水谣的自杀，前文有暗示。某次水谣思考生和死的问题的时候曾经按住自己的腕脉。

天意

鼓声三响, 轰然之声缭绕，震颤云霄。浮云停滞, 白鹤落飞。

圣门，天授殿外, 弟子们齐刷刷两排并列，丹墀上, 六名长老排开, 目光锁定殿门。

伴随轰然鼓声，殿门打开，从中走出白衣缓带的男子, 眉目低回, 如浮云般舒缓清逸。

长老中有人问道：“可请出天意没有？”

男子颔首，“已请天意。”

长老吐气，捋过颊边髭须，点头，“那就好, 那就好。”

被称为掌门的男子走下天台，九百九十九级台阶，身后弟子们一排排追随而下，步伐轻缓, 却郑重。

从天授殿走出后, 令钧便觉得肩头更重了些，可面上却只能带着惯常的安然笑意，一路回到休息的含光殿。几位长老紧随其后, 终于忍不住追问：“天意到底给了什么信息？”

令钧张开手掌，他手心纹路清晰，此时却凭空多出一个字来：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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