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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理所当然地这么想。

岁爻盯着令钧看的时候，心中不期然泛起念头：一心干大事的人顾不上儿女情长, 所以很少谈情说爱, 但是她又是为什么对此兴致寥寥？

失去的记忆她已经寻回，只是过去时间太过漫长，每当她回忆时，都觉得面对一片汪洋，毫无头绪。偶尔一闪念, 心中触动，才恍然意识到：原来是这样。

“你盯着我看做什么？”令钧问。

“你这算是讨好我？”岁爻翘了翘脚尖。

令钧放下手中药坛，摇头，“为何要讨好你。”

岁爻偏头, “昨天大长老来找我。”顿了顿, 微笑：“没找你？”

“找过。”令钧似乎并不想提起，转而道：“但这些药物的配置需要时间——从你来到圣门，我就在准备。”

“啧。”岁爻微讶, “那我可真是辜负好心了。”

令钧摇头，似有感叹，“这是你的身体，自然由你做主。”

“没有痛觉很好。”岁爻没有直说：这是天生的，你治不好。

“疼痛是一种自我保护。”

“难道你需要自我保护？”岁爻似笑非笑，“我以为你不在乎。”

令钧忽然笑了，笃定道：“你觉得我受人摆布，却不还手。”

“唔。”岁爻不置可否。

“你曾经提到，你不信神。我说，我信。”令钧目光灼灼：“我信奉天意，信奉神明，因为我信奉自己。”

岁爻低笑：“我知道。”

事实上她从未认为令钧失去自我，正相反，几个世界中，她见过太多人，却只有令钧真正活得自我。路悠悠或许也是，但在最初她所为的也不过是一个可以陪伴师父的“天下第二”。展思齐足够自我，可是他几乎没有遭受阻力。

唯有令钧，他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轻言放弃。信仰即自我。

所以，也只有令钧，令她产生了足够的兴趣，甚至，喜欢。

令钧说着，自己笑了，“我从来只坚持自己认为正确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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