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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破奴何在!”
不远处少年勒马回首,“校尉,我在!”
“最大的是谁?”
“是被校尉斩杀的单于祖父若候产!另外还有叔父罗姑比。”
“张瑞!”霍去病接着问:“你的母亲如何?”
张瑞跪伏在地上,含泪道:“尸首完全,唯缺一臂。”
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八百将士眼中有赤血,他们从未见过张瑞的母亲,但他们仍想起了长年累月来,北方郡县被侵扰的百姓,那战死的士兵是谁的父亲,那被掳走的少女是谁的女儿,那被虐杀的孩子还未学会叫爹娘。那春种秋收的麦穗,辛勤开坑的田地,一梭一梭织就的衣裳。还有和亲的公主,被抢夺的商队,被囚禁的使节,好在他们并没有被时间压弯脊梁。
霍去病提一口气,“带她回去,交给太中大夫。”
张瑞咬牙,把巨大的悲痛压在胸中,沉默亦是撕心裂肺。
一场恶战喧嚣之后,四遭显得格外安静,静得能听见风吹过山岗大河的声音。
不,隐隐还有哭声,可那不是从战国以来汉民的求饶,而是今夜匈奴在战刀下的哀嚎。
是强悍的游牧民族再次降于大汉,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自汉高祖七十多年的攻守之势开始易形。积怨已久的匈奴和大汉必有一争,且是石破天惊的大争。赵破奴、张瑞等将士们看着年轻的校尉从伏尸中站起,黑色战甲上沾满了鲜血,他将长剑指向黑夜。
霍去病沉声道,“今夜起,谁还敢掠我大汉城池,辱我大汉儿女,将士们!”
剑锋所指是无垠天地,他道:“随我振汉威,复河山。”
“振汉威!”所有的将士的一声声怒吼击溃匈奴战俘最后的心防,划破大漠长空。他们就是命中注定燎原的那把火。
长安,未央宫。
刘彻彻夜笙歌,王夫人极为困倦了,但陛下不睡,她亦不敢睡。刘彻刚从梦魇惊醒,梦中匈奴单于的铁马自西北而来,一路斩杀大汉的子民,鲜血铺路,逼宫未央,中原陷入地狱,民不聊生。
殿中歌女还在跳舞,绯色的衣裙正如热血,忽而群聚,忽而散开。
“陛下,”
小黄门低声禀告,“前方有战报。”
刘彻一手撑头,颔首,“呈上来。”
歌女振衣玦逶迤,一名使者举着战报竹简快步上前,十几名绯衣在他两侧迅速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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