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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依罕瞥了她一眼，道：“你就不怕激怒伊稚斜单于，匈奴发怒攻打大汉？”

刘愔冷笑，“合着他们每年打的还少吗？杀的就是他们的大王。”

“没看出来，”热依罕道，“你够狠的啊。”

刘愔摆摆手，说：“我去那边看看，你别瞎来啊。”她点点额角，低低道：“动动脑子。”

热依罕佯装要打人，刘愔矮着身子赶紧逃了。

正当匈奴营地在祭祀之时，几道黑影从不远处缓坡上滑草而下，他们伏在地上，犹如夜间狡狐快速溜到营地边缘，打头的人双手交握胸前，而后分开左右一指，众人会意，点点头，悄无声息地四面散开。

打头的人躲在大木捆扎而成的栅栏外，火光一闪，他低下头去，一队巡逻兵列队走过。一会儿之后，他躲藏的地方又恢复了昏暗。

他稍微直起身子，单手一撑，顺利跳进营地。第一步成功，这人并不耽误，顺着栅栏往西北快步跑去，不远处是匈奴巫师若有似无的歌声，他身着黑衣，亦蒙着面，呼吸声尤其厚重，眼睛分辨着方位，耳朵里还有霍去病的声音。

“进攻时间定为平旦，响箭三根为号。在此之前，你们”霍去病看向赵破奴的小分队，道：“要占领西北和西南角的瞭望台与射击点。”

那人一路躲闪狂奔，来到西北角的瞭望台下，拉下黑色蒙布，果然是赵破奴。

这时迎面又来了一队巡逻兵，约莫有十五人。赵破奴伏在地上，翻身一滚，没入死角黑暗中，等待时机。

在那队巡逻兵最后一人将过而未过时，赵破奴悄然暴起，右手捂住那人口鼻，左手中短箭侧面插进脖子，用力一拽把人拖进死角。

片刻后，赵破奴换上了匈奴兵的披甲，左右看了看，登上梯子，用匈奴语对瞭望台上的士兵小声喊道：“兄弟，大巫师要祈福了，领头叫我来换你。”

“换？”那人有些惊讶，“不是说我值一整夜吗？”

“不是，你听岔了。”赵破奴编起瞎话来眼睛都不眨，他说：“大巫师要给大家祈福，你快去吧。”

那人想了想，觉得没什么不对劲，他扶着梯子往下爬去，还没落到地面，那人停在梯子中间，借着火光看清了赵破奴的脸，突然道：“诶，你是哪一队的，我怎么....”

话未说完，一只短箭直射面门，那人哼唧一声从高处坠落，跌倒营地之外，发出一声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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