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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休屠王与浑邪王受了重创，可你此番并没有遇到休屠泽主力不是吗？”刘彻发问，霍去病愣了愣，辩言道：“匈奴用兵并无章法，无非蛮力。”

“那赵信研究汉家兵书可不是一日两日，你斩去他一臂，他能就此罢休？”刘彻说。

“我.....”

“骠骑将军还没黄河，那边已经做好了迎战的准备，正面相抗，你有几分把握？”

霍去病膝盖一软，单膝跪在地上，“臣下....”他嘴唇发抖，把心里的话都咽了下去。当年刘彻听闻爱女死讯，要亲征匈奴，卫青拦了下来，为的是不让亲者痛仇者快。

霍去病用这一年多的时光，迅速成长，成为能独当一面的骠骑将军。

此时，听闻刘愔可能尚在人间的消息，霍去病要出兵，卫青再次拦住了，刘彻也压住了自己的冲动，因为这一年来成长的不光是骠骑将军，也有君王，也有帝国。

越是胜利在望，越要冷静。一朝踏错，纵是皇帝，也担不起满盘皆输，担不起千百士兵的性命和倒退几十年的失败。

卫君孺从椒房中出来，看到高高的台阶下，霍去病的衣摆在风中飞起，她停在原地等人过来，轻唤了一声，“将军。”

霍去病大步流星，心思重重，听到一声呼唤，恍然回头，脸色却还是宣室中的那般严肃，只是略点点头，并未行礼，“姨母。”说罢也不与卫君孺寒暄，径直进了椒房。卫君孺愣在一处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她摇摇头，甩袖离去。

霍去病跪坐在刘据身旁看他写字，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

“表兄，”刘据瑟瑟道，“我写不好吗？”

卫子夫转头看他两人，霍去病摇头，不答话。卫子夫也问道：“打了胜仗怎么还这幅样子？被陛下批了？”

霍去病这才感觉到自己的身上的戾气，他收敛起凶样，稍微和蔼了一些，却找不到什么话题，伸手摸摸刘据的头，道：“太子写的很好。”

卫子夫柔声跟他说话，要他回去要去见见母亲，要保重身体，要按时换药吃药。霍去病一一答应下来，却心不在焉。

“你宅中可有侍妾？”

霍去病顿了顿，“皇后何出此言。”

卫子夫没想到他反应这样激烈，“我只是问问。”

“没有，我的侍从多是男子，女人用着不方便。”霍去病把目光重新挪回刘据写字的锦帛上。

卫子夫避开卫君孺，装作漫不经心，“你也大了，家人也在为你的婚事操心。”她问：“你可以中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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